句,不过引主子一笑。主子这几日累了,笑一笑也是好的。”
洪氏一听,心里就一咯噔。她便正色道:“哪里有什么东西?若有,应该是那只夜猫,不留神窜了进去,也是有的。好了,夜已深了,你也回去歇着吧!今日你们都疲惫,我这里并不用一个人守夜值班,你们该怎样便怎样。”
刘婶子见主子佯作镇定,猜测她屋子里必然有什么蹊跷。但她老滑,知道问多了,这过犹不及的,主子生了疑,反不想重用她了,那就不好了。刘婶子就笑:“谢主子体恤。那我就先下去了。”
洪氏见刘婶子走远了,方才长吁了一口气,忙忙地关了窗户和门,进了卧房。她将床单儿一掀,果然李大麻子正规规矩矩地躺在下面呢,那眼儿却是睁着的!
洪氏将灯油添了,方才对他道:“这大白天儿地,觉睡够了,这会子只管瞪着眼,将人给吓着的!”李大麻子却问:“这会子,我可起来了么?”
这一整天儿,躲在这冰冷的木板地上,却是膈得他的背难受。若不是不能叫人看见,他只想猫着腰,躲进自己的马厩的。到底还是马厩里舒服。
洪氏就道:“好了,这夜深人静的,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你起来吧。”
李大麻子听了,一骨碌就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他看着田氏的脸和脚,就道:“好人,我这躺了一天的了,肚子里却是饿了!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塞肚子么?”
“我白天忙个不停,却是忘了你的吃喝了!”洪氏说着,也站了起来,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头取出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的是一些陈年的点心。
洪氏就道:“这会子,我去厨房要吃喝,也难免引人心疑。因此,倒不如不去的好。大麻子,你就将就着吃点吧。”
李大麻子就叹:“也罢。”因就坐在地上,往口里塞起那些糕点来。洪氏见他吃得囫囵吞枣的,就给他倒了一杯茶。李大麻子见了,感激接过,三口两口风卷残云般地吃光了。他抹了抹嘴,又对洪氏笑道:“主子,你尽管睡吧,我在一旁看着你就是!”
洪氏哪想和他说这些,因就坐端正了,与他好言好语道:“大麻子,我本想再多收留你几日的。无奈,到底还是不行。你这白天里睡觉,弄出的动静太大了,那刘婶子隔着窗棂儿,还能听到你打鼾的。”
李大麻子听了,低头想了一想,就道:“我却是有打鼾的毛病儿。”
洪氏听了,就趁势说道:“是呀。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样不好。这幸而是刘婶子,若是别人,你可就立时死定了的。”
“那——主子,既这样不妥,我果然还该走么?”
洪氏就叹:“是呀!你若不走,只是要牵连到我的。我说这话,并非疑你的人品。实在是我担心夜长梦多,恐节外生枝。我说这话,想你定然懂我的意思。”
李大麻子听了,又默了一默。果然就坐在地上叹:“我李大麻子行事,从不知后悔。即便那样对大少奶奶,也是如此。不想,我竟是疏忽了!”李大麻子说着,就紧咬了唇,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字一句道:“好,既如此,我走就是!我再怎样不妥,总是不能叫主子为难!”
洪氏见李大麻子如此忠心,这心里就有些感叹起来了。她眼里含了柔情,将手伸入李大麻子的胸脯子上,低声道:“大麻子,我不死逼你!我知道,你待我是再好不过的!若我不是这柳府的姨娘,若不是我还有一个儿子,兴许我就会随你走的!”
李大麻子受了洪氏的触摸,一时又按捺不住,一把搂住她的腰,要和她行房。洪氏便将口对着他的耳朵,低声嘱咐道:“好人,待完事儿后,这月黑风高的,你干酒就走了吧!”
洪氏说完,便示意他先将手儿拿开,又从墙里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洪氏将包袱防砸桌上,对着李大麻子道:“你这夺命而逃的,一路上费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些银子,你尽管拿去!”洪氏便又转身将灯调暗了一些。
李大麻子听了,心里不但不怨洪氏,反而更是感激她。一时,便又将她搂得更紧了。黑暗中,二人摸摸索索地,就都将身上的衣裳各自卸下了,赤条条儿地搂抱在一起。
是夜,那李大麻子使出浑身解数,对着洪氏,要了一次又一次。到半夜了,洪氏精疲力竭地下了床,又将等调亮了,一边穿衣裳,一边催促着李大麻子:“好人,莫如现在就走了吧!再晚一些,天就亮了,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