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漪就道:“姨娘,我这是小病,三五日就好的。”
“是么?那个大夫可不可靠?到底还是要寻知根知底的大夫,若是看错了,延误了病情,可是不好了!”洪氏佯作关心。
“大夫是老太太请的,自然是极可靠的。”
洪氏听了,口里也就‘哦’了一声。洪氏是迷信之人,宋道婆施的咒术,她是深信不疑的。但见了秋漪并无什么大的异样,她的心里也有点疑惑。这花了足足五百两的银子,秋漪不过只得一个小病!洪氏心里,真觉这银子花得心疼。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宋道婆耍了。兴许,这小病过去了,大的灾痛也就来了吗?不如,自己且再等上一等。
洪氏心里有了主意,便又喝了口茶,对着秋漪笑:“老太太上心,这果然好。秋漪,你是个有福气的,我进了这府里这么多年,可没见老太太这样待我。”洪氏说着说着,倒幽幽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在这里坐着了。见她要走,墨染就道:“我送一送姨娘。”
洪氏听了,赶紧就道:“不用不用。我知道大少爷您身子骨渐渐地好了。但你若送我,要是给老太太看见了,反斥我不体恤你。”
洪氏就阴阴笑了笑,又对秋漪嘱咐了几句,方出了落雪轩。这一路往自己屋子走,洪氏的心可是难受。再这样下去,她真觉自己等不及了!常言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为弱’。她管不了这许多了!
回到房间里,洪氏便又叫人将李大麻子叫进来。刘婶子在外头守着,也不知洪氏和李大麻子在里头做些什么。
话说,白家大宅内。这几日,夏安从私塾回了来。私塾先生因要去老家料理一点琐碎之事,故而放学生几天假。夏安回到家,刚一坐下,口里就叹:“到底我想大姐。上回你们去那柳府,我未有空,因而不得见。但好歹这几天我可有空了。”
田氏在旁打着一个穗子,听了儿子的话,就道:“你倒是对她上心,你这回了家里,可是没问候你娘半句。好歹你是我吃了十个月的苦痛生下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也不想想你这话,可是叫我伤不伤心?”
夏安就道:“娘,可是我真想大姐。大姐在那府,一定也很想我。”
春琴走了进来,问田氏:“娘,我那穗子好了没?我等着系在腰上呢!”
田氏听了,就白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猴急什么呢?你又不赶着嫁出去!我知道你爱美!”
春琴便也没好气地说道:“我说我自己会打结子,你偏要揽过去!你的手又慢,我等着系上,当然着急!”
田氏口里就哼了一声,对她道:“赶着系上,可是急着去会哪个不要脸的后生?”
春琴听不去了,嚷道:“这天底下哪有做娘的这样说女儿的?隔壁王家的姑娘有,李家的姑娘也新得了一个,就单单我没有,我唠叨几声不行呀?”
田氏一听这话,反来劲儿了。“哟!你也不想想,这天底下哪有做女儿的和娘瞎嚷嚷的!要不是看在我生你养你的份儿上,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吗?”
田氏来了气,也不打这黑边黄里的穗子了。夏安见娘和姐姐又拌嘴皮子了,便在一旁,老大人一般地劝道:“娘,姐姐,你们不用淘气了。我想好了,明儿个我就去柳府看望大姐去。”
田氏见儿子果然胳膊肘儿往外拐,倒也不和春琴争一个子丑寅卯了。她便说道:“好呀,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秋漪一向待你不错,你若是去看她,她下不来脸面,保不定会送你好些东西!不过,你只是个小人儿,你总不能两手空空白眉赤眼地去吧?你若这样了,你不如还是不去的好。若去了,也是丢你娘和你姐姐的脸子。”夏安听了,满不在乎道:“我去买几只梨子,给大姐送去。大姐最爱吃梨子。”
春琴一听这话,便和田氏深深一笑。夏安到底是个孩子,还不知送人东西却是忌讳送梨的。不过,她也并不点破。上回从柳府出来,一晃快半个月没见她了,且自己一直没看到秋漪的那个瘫子丈夫。春琴的心里,着实有些好奇。
她便对夏安道:“你既然想去,那我陪你去。”
田氏就诧异道:“你不是不想去的么?”
春琴就笑:“娘,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这会子,我的想法又变了。到底咱们那位姐夫,是个什么长相,我和夏安还不知道呢?娘你不好奇吗?”
田氏听了,就道:“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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