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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消息,羲王爷叹了口气,扭头对太后道:“您瞧,皇兄多半还是不愿意与儿臣亲近,每次寻了许久的美人,送到宫里都得不到皇兄喜爱。”
太后轻笑道:“你也别太多想,皇帝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儿臣也不愿多想。”宇文羲摇头:“但是次次如此,儿臣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您瞧,其他藩王此番都将兵力驻扎在京郊,只有儿臣必须驻扎在燕京之外。任是谁看了也得传儿臣与皇兄兄弟不和。”
“你皇兄是觉得你带的人太多了。”太后道:“你也可以只带几千人进京,想必你皇兄就不会说什么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羲王爷叹息:“驻兵的地方都已经安排好了,儿臣说这些也不是要母后去替儿臣求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难过而已。”
说着,还惆怅地望了望外头:“以皇兄这么仇视儿臣的情况来看,离削藩应该也不远了。”
“怎么会。”太后摇头:“再削也削不到你头上来。”
还有她在呢。
欲言又止,羲王爷好像是受了无数委屈一样,最后只隐忍地点头:“儿臣知道了。”
看着他这不开心的样子,太后心情也沉重了起来。等羲王爷离开,太后便道:“月见,你联系一下兵部的人,想想办法把羲王爷的人,接到燕京里来。”
月见慌了:“太后娘娘!”
这种事怎么能做啊?驻兵都是在京郊,怎么可能让藩王的兵进了京城?
“做隐秘一点就好了。”太后道:“五千人能翻了天不成?哀家只是想给羲儿一个安慰。”
“……”深吸一口气,月见道:“奴婢尽量试试。”
有太后的手谕在,那还用试么?兵部的人十分开心地就暗戳戳地帮着做了。
“娘娘。”青袅皱眉:“唐丞相和吕大人求见。”
花春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皇上今日被太后召去慧明殿,现在还没出来,两位大人看起来有急事,就只能求见于您了。”
这样啊,花春点头,披衣就往紫辰殿走。
唐丞相和吕三变都听见过风声,也在心里猜测过德妃就是花丞相的事情,但是由于事关重大,都没吭声。如今有要事,两人自然头一个想到她。
“发生什么事情了?”花春进去,坐在隔断之后,问他们。
唐越和吕三变纷纷行礼,然后道:“微臣们得到风声,太后暗地里下旨,让兵部以调兵护京城的名义,将羲王爷麾下五千人接进燕京。此事情况紧急,所以臣等想禀告圣上。”
但是因为圣上在太后那里,左等右等也出不来,于是他们就只能来找德妃了。
花春咋舌,见过坑儿子的,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她都要怀疑宇文颉是不是太后亲生的了,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事定然是不能翻到明面上来说的。”想了想,花春道:“兵部调兵是皇上一早安排的事情,他们想拿这个当幌子,那便改圣旨,就说燕京护卫足够,不用调兵。”
唐越有些震惊地看了隔断一眼:“……直接这样做吗?”
“不然呢?等着他们把羲王爷的人送进来不成?”花春道:“皇上不在,本宫便做主盖御玺,你们就当是皇上盖的,等他回来知道了也是会同意的。”
说着,熟门熟路地起身,去旁边找了御玺出来,盖在一张白纸上,让青袅递给他们。
两人都是朝中重臣,但都没有见过以前花丞相的风采,所以对于德妃这样大胆地替皇上下决定的行为,两个人心里都捏了把汗,接过白纸来,吕三变去一旁拟旨,唐越手都有些发抖。
察觉到了这两人的不安,花春摇头道:“唐丞相,做丞相就该有丞相的魄力,你不是只会听皇帝话办事的工具,而是要尽自己的能力,去努力帮皇帝完成他想做的事情,手段方法有很多种,你就选不会伤害皇帝利益的那种就行了。”
微微一震,唐越眼神复杂地抬头:“家父曾经说过,要微臣向丞相花氏虚心学习,做跟他一样的千古忠丞,可惜微臣无缘得见花丞相。今日……多谢娘娘了。”
花春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唐越是唐太师的儿子啊,就是那个她跑去送了行的老臣,说以后一定会报答她什么的,没想到还真有机会。
“没什么好谢的,你们好生效忠皇上便是我大梁之福了。”她道:“两位大人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再遇见什么问题,相信两位能有应对之法,不必事事都问圣上。”
也算是给宇文颉减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