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安静,听完圣旨,两边站着的大臣心里难免都有点兔死狐悲。贪污这事儿,只能说是抓着谁谁倒霉,戴着官帽的没人敢五十步笑百步。
不过对于花丞相逃过此劫之事,众人心里也算亮了一盏灯——皇上已经从最开始的针对花丞相,变得维护起来了。此番要是没有皇帝护着,花京华定然就无法再出现在这朝堂上。
说是因为花丞相态度变软了也好,还是因为皇帝成熟些了也罢,这事之后,他们对丞相的态度,也该跟着变一变了。
早朝结束,花春拔腿就想跑。
结果不出意外的,被贺长安逮了个正着,拎到了皇帝面前去。
“你想去哪里?”宇文颉睨着他道:“这两日都先不要出宫,跟在朕身边就是。”
花春撇嘴,低声道:“臣出去送个朋友上路也不行么?”
“朋友?”宇文颉上下扫她两眼,那眼神里**裸地就写着:你这样的人还有朋友?
“是想送一送唐太师?”贺长安低声问了一句。
花春点头,欣慰地拍了拍贺长安的肩膀:“还是二哥懂我。”
“愚蠢。”宇文颉眼神淡漠地看着她:“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他是获罪流放,又不是告老还乡。”
有什么好送的?白惹些麻烦!
花春低头,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宇文颉的心多半是石头做的吧,还得是金刚石。送一送又不是什么大事,两步路而已,为什么非得跟着猢狲一起散,跟着众人一起推墙?撇开贪污的事情不谈,唐太师好歹也为朝廷尽忠十几年了,如今流放,皇帝不能相送,她这个当丞相的去帮他结点善缘,他还不乐意?
瞧见花春这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贺长安低笑,看着皇帝道:“京华很想去的话,那微臣陪他去好了,皇上放心,要不了多久便回来。”
宇文颉皱眉,看着贺长安道:“你太惯着他了。”
“他想做的又不是什么错事。”贺长安道:“您偶尔也多包容些吧。”
听听这对话,花春一瞬间觉得宇文颉是个严父,贺长安是个慈母,而她是个想出去玩的调皮儿子。一家三口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浓!
为什么她堂堂一丞相会沦落到给人当儿子的地步啊?她明明是个地位很高很有主见自立自强的人啊!谁给他们的权力擅自限制她的行动的?
愤怒地鼓嘴,一抬头却对上了宇文颉满是不悦的双眸,黑黑的,深不见底。
腮帮子瞬间瘪了下去,花春下意识地就朝他露出一脸讨好的微笑:“嘿嘿。”
奴性这东西大概是在骨子里长着的,真是甩都甩不掉!她有时候也气自己啊,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但是在强者面前,她始终会选择跟蟑螂一样没出息地装死。
宇文颉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看面前这人脸都要笑烂了,难得的可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早去早回。”
“是。”贺长安应了,朝花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连连谢恩。
然后两个人就飞快地一起从帝王面前消失了。
宇文颉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花京华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害怕得要死的样子,而在贺长安面前,好像就很正常,轻轻松松,眼含真切的笑意。
他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原因。
“秦公公。”
“奴才在。”
帝王侧头,认真地看着他问:“朕很严肃么?”
微微一愣,秦公公惊愕地低头看着帝王绣着飞龙的鞋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陛下怎么会在意起这种事儿了?他又不能说实话,实话就是真的是相当严肃啊!脸上就没见过有什么开心的表情。这也就算了,平时没事的时候一双眼睛看着别人,都能把宫女嫔妃吓得站不稳,以为他是生气了。
轻轻叹了口气,跟了皇帝这么久,秦公公自然是最了解他的。皇帝外表严肃,内心其实相当的柔软,只是旁人都不清楚,所以都怕他,不敢亲近。
没人敢亲近,皇帝自然就更加严肃了,有时侯他这个当奴才的也心疼,除了攻玉侯,皇上身边几乎没什么知心人,从小板着脸长大,也是挺孤独的。
酝酿了一会儿,他想了个最好的回答:“陛下有九五至尊该有的威仪。”
对这个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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