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藏身上除了一些浅显的新伤,并无其他被虐待的痕迹,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被照顾得很好。”
“你的意思,闵衍知道三藏还活着?”殷莲问道。
“正是,”夏莫然点头,“否则他见到三藏不可能只有惊喜,没有震惊。”
一旁雅月连忙附和,“我见到他们时,闵长老对三藏就已经十分恭敬照顾了,但曾听冥四疑惑地说过,他感觉闵长老认识三藏。”
若闵长老知道三藏还存活于世,那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据殷莲的回忆,闵长老在殷家时便醉心于研究巫蛊之术,后来被放出了殷家,他也没有娶妻生子,甚至把所有的钱财都投到了这上面。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寻一个人烟荒芜的地方,慢慢研究他的蛊虫才是,为何会跻身权势中去?即便他不争不抢,但他做了长老,麻烦自也会找上门,于他研究不利。
若是他知道三藏还活着,且他对殷家对殷莲一直衷心下去,那就不一样了。衷心的人往往会与愚字挂钩,三藏是殷莲和赫连胤的嫡子,若没有十几年前的变故,理应是下代宗主,若闵长老真存了拨乱反正的心思,他做长老也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甚至可能不像别人看到的那样不作为。
但这一切只是猜测,事实如何,还需要找到人再说。
殷月本也是极聪明的,很快想通了关键之处,脸上浮现复杂之色,犹豫不决地说道:“赫连雄当了宗主后,那些势力小人欺我丁家无人倚靠,经常上门滋事,特别是唐家的人,在生意上多有阻扰。及至后来,我便发现有人经常暗中帮忙,起先只道是小姐的旧属,后来才明白过来,是闵衍……若他初衷不改便罢,若他果然为赫连雄办事,我殷月第一个饶不了他!”
事情便由殷莲一锤定音,由丁放先去打探闵衍的事。
殷月又道:“不如我借着去殷家看姐妹的机会再探探情况,小姐不知,殷家已大不如前了,在寨中处处受制于唐家。”
不管找赫连雄和唐颖报仇雪恨,还是夺过宗主之位,人脉必不可少,殷家或可利用一番。
殷莲顿了顿,轻叹道:“阿母还未选定好殷家的继承人么?”
得知三藏在燕回后,殷莲便渐渐地联系上了一些旧属,也知道殷家的情况。她“死”后,殷家长辈本是属意她的一个从兄弟出来做家主的,奈何唐颖不同意,怕这样殷家会与赫连家离心离德,便让阿母重回殷家主持大局。
如今阿母年事已高,管事上渐渐力不从心,有心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到殷家,但唐家长辈不同意,不能认同唐家的子嗣拜了别人的祖宗,阿母说到唐颖那里,唐颖竟也反对,为了这事,阿母和唐公子也起了龃龉,夫妻分居已久。
唐家一向看不起阿母再嫁的身份,且年纪渐大,再浓烈的****也都慢慢归于了平静,想必那位唐公子也不若年轻时那么喜欢阿母了吧?
只是唐家和唐颖委实过分,不能认同小弟过继到殷家,又不肯殷家的其他子嗣做家主,他们这是要把殷家彻底踩到泥地里去。
殷莲眸色一冷,带着无尽恨意对殷月道:“好,你去吧,哪些人还惦念着祖父的恩德,想必你也清楚。”
到了晚上,殷月和丁放那里都有了好消息。
丁放虽没有打探到三藏的情况,但闵衍确实回来了,就在万蛊窟旁边的离莹房,那里是赫连雄专门建来给闵衍研究蛊虫的。
赫连雄借着闵衍失踪的由头对禹陵宣战,当然不可能让闵衍大咧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据离莹房那边伺候的人交代,闵衍除了华奴并无带回其他人,且赫连雄这段时间也没有反常之处。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看样子寨中还没人知道三藏活着的事。
而殷月带回的消息便更好了,殷家早就不满唐家的霸道了,且对殷莲的母亲,即殷雀也颇有微词,认为她年轻时便为了****不顾家族死活,如今更是让殷家处处受制于唐家,辱了殷家祖宗的威名。
听说为了谁做殷家家主的事,殷家有个年迈的长辈都气病了,只是碍于殷雀有个做宗主夫人的女儿,这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殷莲虽然心疼母亲处境不易,但如今殷家的不满,正好给她可趁之机。且母亲为了后头的夫君和孩子,对她一天也没尽过母亲的责任,她实在无需愧疚。
当即便决定趁着夜深,见一见殷家的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