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大夫人和她子女们的打扰,云溪这几个月过的十分舒坦,连带着越哥儿也长得白白胖胖,不知是不是到了长牙的时候,小家伙总是喜欢流口水,常惹得云溪的衣襟一片湿润,见娘亲假装生气,小家伙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咯咯”不止。
云府上下极其疼爱越哥儿,云溪低头看着怀中不停挥动着小手的儿子,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这一世如此便该足以了。云溪晃了晃神,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傅云修身上,也不知他最近些时日在做些什么,虽然她也不想傅云修来叨扰自己,不过他的儿子眼看着就要满半岁,却未曾来看过一眼,想想便觉得有些气结。
就像上一世的赵晨明,都说虎毒不食子,眼瞧着自己的儿子冰冷的身子躺在自己脚跟前,也毫无表情,云溪一想到赵晨明所做的一系列龌蹉事,越觉得当初让他死得太舒服了!
“傅云修!你大可和我们撇清关系,但是,只要是伤害我孩子的人,我定不会放过,就算斗不过,我也会化作厉鬼缠绕!”云溪阴冷着眸子,指甲深深嵌入血肉,她不会重蹈上一世的天真和好欺负。
一阵微风吹过,身后的纱幔轻轻飘荡在空中,一道熟悉的声音蓦然划破这宁静的亭廊。“整天神神叨叨的,说说看,是谁要伤害我们的儿子?我定叫他痛不欲生。”
云溪愣了愣,抬眼便看见了一脸温和笑意的傅云修,他绕过石桌,径直走向她的面前,低下身去看云溪怀里的越哥儿,越哥儿一点也不似云溪的温婉性子,见是爹爹来了,即使是数月不见也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边笑着边流口水。
不过云溪哪里知道,傅云修又怎么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一走就是数月,他将惊玄遣至云溪的身边,只要有任何情况他都能掌握的清清楚楚。而他平日里如果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也会趁着月黑风高,夜半无人的时候跑来云府。
半夜时分,云溪一般都是睡着了的情况,傅云修却还得在半个时辰里忍着青筋一遍又一遍替云溪盖好被子,而后再轻手轻脚从摇篮里抱起呼呼大睡的儿子静静看望许久,如若不是这般,今日这小子又怎会熟悉他身上的味道,表现得这么亲爹!
“不管是何人,只要是想伤害我孩子的,我都不会让他好过。”云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没有了怨恨,就像是聊着家常一般,很轻松闲暇的说着。
傅云修浅浅笑了笑,不再与云溪谈论这个沉闷的话题。他适才说我们的孩子,而云溪却说我的孩子,看来她对他的芥蒂始终都有存在,总是会不经意地表现出来。他弯腰去逗越哥儿,一缕柔顺的黑发从他的肩头滑下来,越哥儿立马灵活地抓住,小孩子始终是不懂事,只顾自己好玩,激动又兴奋地拼命扯自己爹爹的头发。
“越儿乖,快放开爹的头发。”傅云修隐忍着疼痛却又不敢有任何反抗发怒的样子,在云溪看来,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却终究有可以击破的弱点,心情顿时好了一半。
想着,云溪越发忍不住笑,也不伸手替傅云修缓解困境,只是瞪着一双笑吟吟的杏眼看着越哥儿将自己的爹吃得死死的。
“啪。”一声脆响,云溪的笑戛然而止,她的面色突地绯红。
就在刚才……傅云修想要从越哥儿的手里夺回头发,这可惹得越哥儿不高兴了,争执当中一巴掌就朝老爹甩了过去,声音响亮而又清脆。
傅云修只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面上一痛,瞬间火辣辣的,完全呆愣在了原地。平日里他警惕性非常高,绝不会让生人碰着他的衣角,可面对儿子,自然是没有防备之心,却使他有生之年被扇了一次巴掌,简直是太……
他斜眼睨了一眼云溪,这女人抱着儿子也早愣住了,红着一张脸看着他,竟让他觉得这女人好像对他还有一丝歉意。
云溪不吭声,越哥儿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不会怎样,所以她最好还是保持沉默来得更要紧,如果她开口问“你还好吧?”那不是接着打傅云修的耳刮子吗?这人心高气傲,不惹为妙。
白皙俊美的脸渐渐红肿了起来,看来越哥儿的力气不小,傅云修抬手磨蹭了下脸颊,面色虽不变,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起来。自己竟然被人扇了一巴掌,如若这个罪魁祸首不是自己的儿子,恐怕早在前一秒已死无葬身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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