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昼若有所思低念,心中微讶,莫不成真被她拿下了黑面鬼?
思忖着,他自言自语喃喃低念:“这也是好的。”
“好?”纳兰北峰着急问道,“您也觉得嫂子应该闯那箭阵?”
夜如昼忽然侧头睨向他,骨痩嶙峋的脸布满恐怖的警告栗‘色’。
纳兰北峰怔了怔,顿时把嘴边的话噎回去。
夜如昼微敛眸‘色’,郑重提醒:“不许再称她作嫂子。”
纳兰北峰啧了啧舌,连连点头,低头间,无意瞧见图纸上“进攻”二字,微讶,忙问道:“师父,发起进攻呢?”
夜如昼轻抿紫黑的‘唇’冷冷低笑,盯着图纸上的标志,杀气盈眸,点头道:“筹备多时,是时候该出手了。”
入夜,倪坤的别院里来了客人,他挥退左右的人,侧头看向坐在案几旁的黑衣男子。
“咳咳……”黑衣男子虚咳了两声,摘下头上的帽子,若有意味低念,“听闻王爷跟从苍月国来的香瑟瑟杠上了。”
倪坤听见他带有点责备的语气,打量了他两眼,拂袖回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打量着他深不见底的眸,试探问道:“莫不成,少城主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夜如昼低沉浅笑, 意味深远道:“她对本城主接下来的计划有很大作用,还望王爷高抬贵手,别为了‘私’人恩怨,坏了大事。”
倪坤搁下酒杯,指尖轻敲桌面,诡秘笑道:“你要本王饶了她,得给本王一个确切的理由。”
夜如昼瞬间冷了眸‘色’,沉沉问道:“王爷的意思是非对付她不可?”
倪坤不以为然笑道:“并非本王非要害她,是她狂妄自大,非要为了一个囚徒揭皇榜闯箭阵,现在事情已经报到皇帝那去了,本王想阻拦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夜如昼没有再说话,拂袖而起,身形虽枯瘦,但气势分毫不减。
倪坤知他怒了,忙站起来说:“此事已经报到皇帝那去,本王的确没有能力取消,要么她自己放弃,不过是丢脸的事罢了;又或者那囚徒突然死了,那就没有进行的必要了。”
夜如昼背对着他,睨向屋外的夜‘色’,冷冷低念:“既然囚徒本就该死,何必为他的生死多生曲折,对吧?王爷。”
“报!”外面突然传来探子的急切的声音。
倪坤看了眼夜如昼的背影,琢磨了会,扬声道:“说!”
探子疾步走进屋来,单膝跪下恭敬道:“回禀王爷,凌霜城的人马攻下了都狼国禹州!”
倪坤不由得心中暗惊,这禹州可是都狼国边塞要地,此城一破,恐怕边关之地会以排山倒海之势覆灭。
最可怕的是,之前并没有听到任何攻城的消息,也就是说,他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悄无声息就占据了禹城。
此时此刻的都狼国,恐怕已经陷入一片惊惶失措。
他的目光定格在夜如昼痩削的背影上,心念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对手,若有意味道:“你说得对,大事要紧。”
太子府邸,路崇煜独自在亭子里目无焦距凝视着水中的倒月,转动手中的酒杯,思绪久久未能凝聚到一处。
许久,他忽而冷了眸‘色’,目光仍然停留在水中月处,冷冷低念:“看来城中的男子夸赞你并不虚假,胆子忒大的,竟然敢‘私’闯到太子府来了。”
香瑟瑟双手覆在腰前慢步走进亭子来,浅笑道:“崇太子若认为瑟瑟有罪,一声令下,身上早就多了几个窟窿了。”
进到太子府她就察觉到四周埋伏着不少暗位,只是他们训练有素,并不直接冲出来将潜入的她逮住,而是远远地暗中盯着。
怕只要路崇煜一发令,她便无退路。
“那是因为……”路崇煜沉沉低念了声,忽然将手中的杯子掷入水中,一掌拍到案几上翻腾而起,杀气凌然冲过去直接掐住她细嫩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本太子要亲手杀了你!”
香瑟瑟神‘色’不变,浅笑问道:“我与你,有何恩怨?”
路崇煜冷嗤低笑,沉沉低喃:“你敢动她分毫,足以死一百遍。”
“原来,崇太子是把‘胸’中的怒气和不甘全撒在瑟瑟身上了。”香瑟瑟戏谑道。
路崇煜剜了她一眼,冷手推开她,拂袖侧过身去慢步走到凭栏前,冷声问道:“你冒死前来太子府,所为何事?”
香瑟瑟缓过气来,若有意味道:“听闻崇太子是唯一一个闯过箭阵的人。闯箭阵,最多可两人一块入阵……”说着,她突然单膝跪下,郑重恳求,“深夜前来,希望太子能助我一同闯关。”
闻言,路崇煜缓慢侧头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她,戏谑问道:“助你闯关,于本太子有何好处?”
“没有。”香瑟瑟简洁道了两个字。
“没有?”路崇煜不由得冷嗤,回过身来睨向她,冷笑道,“没有丁点好处,你让本太子陪你闯那九死一生的箭阵?”
香瑟瑟缓慢站起来,解释道:“正是因为那是九死一生的箭阵,瑟瑟才不会以任何利益作为让崇太子您助阵的条件。利益本来就不是稳固的东西,将三条人命系于上边,太儿戏了。瑟瑟需要的,只是赤胆真诚的帮助。”
路崇煜看了她一阵,拂袖侧过身去,双手负后看向水中倒月,莞尔笑道:“那你就来错地方了,此处只有利益,没有赤胆真诚。迅速离开,本太子当你没来过,否则,就喊人了。”
香瑟瑟抱拳恳切道:“瑟瑟会在军营外等崇太子,希望崇太子能回心转意,不打搅了,告辞。”
路崇煜没有搭理她,直到她离开后,才侧头瞥去,翘嘴冷嗤道:“这么没有诚意的求情,还敢奢望本太子出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