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霄跌在地上,侧过头来看她,额上的伤口渗出血来,他缓慢勾起一抹低愣的笑弧,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喃喃叨念:“我没有资格当这个太子,我又何曾真的眷念这个恶心的位置,可为什么我就是不能坐上这个位置?凭什么我就该被人瞧不起。呵……我又何曾瞧得起你们这些虚伪的人……”
香瑟瑟微握紧拳,迟疑了会,向前走了一步。
聂云霄目无焦距凝视着地面,冷笑低念:“他憎恨聂云庭,可在他眼里,我却似乎从来不存在这个这个世界上。若非我借助眼线得知穹戈给他下了蛊,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我,怎么会封我为太子。”
说着,他微闭眼睛冷冷低笑。
香瑟瑟指尖轻动,没有说话。
上一次因为桃儿的事情到御书房面圣的时候,皇帝迫不及待追问她到底给穹戈夫人下了什么毒。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皇帝是关心穹戈夫人的死活,而是揣测皇帝可能被穹戈夫人用药控制了,否则皇帝不会纵容并非自己亲儿的聂云庭堂而皇之回归。
皇帝之所以问她是否给穹戈夫人下毒,无非就是想借她的毒换取穹戈夫人的解药罢了。
在这一层面之上,她要拿下聂云霄,并非为了别的,是想通过聂云霄取得控制皇帝的解药。
为什么聂云霄会有解药?
聂云霄不会无缘无故被封为太子,皇帝的眼里从来没有他,即使要找傀儡对付穹戈夫人,也不会找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他。
除非聂云霄有筹码,可以制衡穹戈夫人的筹码。
想到聂云霄能利用鸟为罗网,如果穹戈夫人真的用药物控制皇帝,那么取得解药,对聂云霄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他不会直接把解药给皇帝,因为他不相信人类,怕皇帝会过河拆桥,所以,他只会用可以取得解药为由让皇帝封他为太子以对抗穹戈夫人。
权衡利弊,皇帝也只能答应与他合作。
“把皇上的解药给我,我知道你有解药。”香瑟瑟毫不含糊道。
“呵呵……”聂云霄低笑两声,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我害怕你的威胁吗?我要你们陪葬,都要陪葬!我不会把解药给他,永远不会,永远不会……”
他嘴里还叨喃着,昏阙过去了。
“聂云霄!”香瑟瑟迫切蹲下来,把手往他鼻尖探了探,确定他还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她正欲把柳岩喊来,无意瞧见他的手紧抓着腰间的位置,她使劲扳开他的手指,发现此处鼓了起来,摸出来了一个药瓶子,药瓶子里有一颗药丸。
她拿给柳岩检验后,确定这就是皇帝的解药。
香瑟瑟来到**前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聂云霄,侧头过去还看见有几只鸟停靠在窗边“吱吱”的叫,像是在着急呼唤它的主人。
她扭头看向正在配药的柳岩,试探问道:“他没什么大碍吧?”
柳岩不喜进城,就留在她郊外的木屋,这是之前为了躲避耳目和平时练功所用。且药奴也在这弄药,这里已经有一个墟模的药室,正好方便柳岩摆弄。
柳岩没有回头看她,仍专注于调配手中的药物,轻淡道:“死不了。”
“那睿王呢?他身上的毒怎样呢?”香瑟瑟紧接着问,虽然柳岩已经给他处理过伤口,但是,把他送回睿王府的时候,他还是昏迷不醒。而且,这一次他不仅被鸟咬伤,还因为毒发受了重创。
“小事,配解药。”柳岩简洁回答。
得了他这句话,香瑟瑟松了一口气,被群鸟围攻的时候,聂云庭虽然快扛不住身上的毒了,但是,他还是拼了命为她挡护,以至于他自己伤痕累累,她却只是被那些鸟咬了一口,但也只是他不在身边罢了。
免得打扰柳岩配药,她只好先行退出去。
“哎……”柳岩忽然轻喊了声。
香瑟瑟止着步,侧头看他,等待他的话。
柳岩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试探问道:“听闻雪魄宝石在你们那个穹戈夫人那里,还曾因为它闹得沸沸扬扬,对吧?”
香瑟瑟愣眨眼眸,迷惑问道:“为何这样问?”
虽然与这个“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来他并非一个喜欢八卦的人。
柳岩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调配手中的药物,若有意味道:“想办法拿下它,对你有好处。”
许久,没有听见任何回应,也察觉到她并未离开,柳岩侧过头来只见她站在原地不冷不热盯着自己看。
沉默了会,香瑟瑟叹息道:“汹,你不如徐坦荡干脆。”
听见“汹”二字,柳岩不由得扯了扯眉头,最后,强忍着心中的郁闷,收回目光解释道:“这雪魄宝石其实并非什么媳之物,不过是冰蟾的唾液凝聚而成。”
闻言,香瑟瑟霎时一脸嫌恶鹏眉头,说是冰蟾,听上去挺高大上的,在她看来还不是一只铺了冰霜的癞蛤蟆,那雪魄宝石竟还是它的唾沫凝聚,想想也觉得恶心。
“是治愈寒毒的解药。”柳岩再补充了一句。
香瑟瑟压住胸口的恶心,迷惑问道:“寒毒?”
柳岩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意味道:“你见过白面鬼,他通身被寒气所染,静时冰霜敷脸,动则流水潺潺。是因为他修炼白门独门秘笈走火入魔所致,中毒的他几乎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除非得到冰蟾涎,才能去除他身上的寒毒。只是,他不知道,这雪魄宝石另外一个名字就是冰蟾涎。”
“啧啧啧……”香瑟瑟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腹黑的家伙,戏谑笑道,“汹,你想找个同伴一起听我号令办事?”
柳岩扭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黑白阴阳,不可分割,我也觉得若是没有小白,汹该多寂寞呀。不着急不着急,过些日子就带你去抓小白。”香瑟瑟莞尔戏谑了句,也没有看柳岩气得黑糊的脸,大步向外走去。
当初只是觉得那雪魄宝石像纳兰褚旭,才跟穹戈夫人要了过来,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收获。
走了几步,她不自觉止着步,下意识侧头看他,试探问道:“汹,你听说过慕容倾音吗?”
虽然她很不想八卦一个死人的事情,可是他们总是恐惧的时候,把她当作慕容倾音,她实在纳闷至极。
“如雷贯耳,红颜薄命,不足挂齿。”柳岩简洁地回应了她的话。
香瑟瑟琢磨着他的话,回过身来戏谑笑道:“能让汹你又敬又恨的女人,看来的确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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