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肆……”香瑟瑟鹏眉头痛吱了声,这该死的男人抓她一把肉就算了,还只抓那么一丁点,痛死了!
不对!
这话怎那么**呀!
“你别动呵……”纳兰褚旭抱住她的腰,紧咬牙根挪动位置,好一会儿才稳住了下盘,屁股一蹬,回到了座位上。
他拥着她腰身,深邃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庞,或许因为刚才逃命的缘故,她脸颊彤红,点点晶莹的汗珠沾在她的侧鬓,像是点缀在桃花瓣上的露珠,映照着如雪银发,虽美,却看得痛心。
“瑟瑟,你瘦了,抱着没有手感,一点都不沉。”纳兰褚旭沉声低喃。
还坐在他腿上的香瑟瑟鼓着泡腮,抓着他肩膀的手微僵,反应过来后,触电般从他怀里推开来,踉跄跌了一步,又被他抓住了手心。
她忙甩开他的手,坐到另一边去,低垂眼帘沉默不语。
纳兰储旭侧头瞅了瞅她愠闷的脸,抿唇浅笑,戏谑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日到来,所以故意在这埋伏。”
“我这是……”香瑟瑟瞥了他一眼,正想说自己是被葛叶犯算计的,忽然发现了端倪,紧蹙眉心盯着他,冷声责问,“是你跟他合谋,算计我到这来的?”
刚才就发现他们包围追赶,有几次快得手了,却又因为某些意外让她有机会逃跑。她原以为是那群人实在笨得可怜,却没想到笨的是自己,一直在他们股掌玩弄之中还浑然不觉。
否则怎么会那么凑巧,偏偏被追赶到这里,还掉进了他纳兰褚旭的马车。
更何况,掉进来一个活人,外面竟没有一点骚动,马车还是若无其事地前行。若说不是事先安排,谁相信?
他没有回答,香瑟瑟也没有再质问他,身子半起意欲下马车,却被他握住了手心。
她鹏眉头,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稍稍用力,又跌坐到他身旁。
沉默了许久,香瑟瑟轻声低喃:“纳兰褚旭,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这残破的躯壳还有你没榨干的利益吗?这天下那么多人可以让你算计,那么多条路可供你稳资位夺得天下,你非要来算计我吗?”
“有些事,非你不可。”纳兰褚旭低沉应声。
香瑟瑟别过脸去,目无焦距,倔强盯着某处。
纳兰褚旭侧头看她,看到不到她的脸,他动了动唇,却始终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香瑟瑟正欲起来,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应该是迎接使节的人来了。”纳兰褚旭轻声道。
香瑟瑟微愣,轻咬下唇,沉默,紧蹙眉心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又被他加重了力度。
“吁!”前来相迎的人马停顿下来,出了身为太子的聂云霄亲自出来相迎之外,聂云庭也来凑热闹了。
还有那瑜贵妃,虽然脸上的掌庸清晰可见,但是听说凌渊帝来了,忙往脸上施了厚厚的珠粉遮挡住掌印,嚷着一定要来迎驾。
聂云霄下了马车,放眼看去,随行的人并不多,然而可以感觉到每一个护卫都不简单。
聂云庭挽起帷帘,未等聂云霄,看向两个似曾相识的前锋,冷笑问道:“不是说你们的鬼皇凌渊帝才刚到边关吗?怎么一下子又来到了城门口?”
据探子来报,这纳兰褚旭的队伍正好过了边关的关卡,今天早上突然来了一封加急密函,说亥时就到城门口了,让他们准备得措手不及。
前边的将领抱拳道:“为免有些人图谋不轨,我们陛下特意先行,给贵国带来不便,请见谅。陛下说了,是我们来得突然,接风洗尘就可以免了。”
聂云庭下意识往那垂着纱幔的马车看去,琢磨了会,吆喝道:“纳兰褚旭,不,鬼皇陛下,这故友相见,怎么不露个脸呀?”
聂云霄也纳闷这个问题,虽然这纳兰褚旭现在已经贵为一国天子,但是,出来相迎是基本的礼仪,他既然有心到访,为何躲而不见,莫非,里边的并非是他本人?
那前锋将领连忙笑道:“这一路赶来,皇后娘娘感染了风寒,陛下正陪着她,且这里风大,容易进风,还望见谅。”
“皇后娘娘?”聂云庭捕捉到这个字眼,眼角余光往瑜贵妃瞟了眼,别有意味试探问道,“贵国的皇后也在马车里?”
瑜贵妃瞬间捕捉到聂云庭话里的深层意思,下意识抓住侍女的手,心不安地加快跳动。
那将领理所当然笑答:“当然,我们陛下在拜帖上不是说了要偕同皇后一块到贵国的吗?”
“……”瑜贵妃顿时脸无血色跌坐下来,皇后?皇后竟然另有他人?
“嘶……”侍女被她抓得疼痛,不敢吭声。
听见外边的交谈声,马车里香瑟瑟愕然微愣,缓慢侧头看向纳兰褚旭深沉的轮廓,只见他深不见底的墨眸隐耀着复杂的锋芒,不可违抗的霸道和噬魂透骨的哀求交织成一抹让人痛心的回忆。
她下意识缩回手,但还是被他套牢得紧,挣扎两次,她低了眼帘,眸光依然倔强,只是莫名的情愫无边无际地绞在心头,让她说不上一个字来。
纳兰褚旭也是沉默,只是与她十指双扣,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半分力度。
聂云庭正欲放下帷帘,目光无意扫到瑜贵妃身上,冷声戏谑:“不是说你是准皇后吗?那马车里的是谁?”
瑜贵妃啧了啧舌,下意识往那马车剜了眼,满腔委屈羞愧回到自个的马车里。
马车再次启程,两人仍是沉默,进城后听见百姓的欢呼声,沉默的两人似乎不在这热闹之中,而在尘嚣之外。
皇宫这边,皇帝早就带领着群臣在大殿外迎接。聂云霄和聂云庭在宫门就下了马车,领着都狼国众使穿过一道道宫门入内。
但纳兰褚旭仍然坐在马车里,二人还是一直沉默,直至来到大殿外的神道处,纳兰褚旭才稍微加重了手指的力度,想要带她一同下马车。
香瑟瑟倔强地拽着自己的手,目无焦距盯着马车的角落,不去看他。
僵持了许久,他才松开了她的手独自下了马车。
听见外面的哄闹声,香瑟瑟低眸看着自己刚才一直被他握在手心的手,眼睛微烫,泪水沾湿的眼眸,视线变得模糊,但手心处还有他的温存,熟悉的温存。
记忆虽模糊,但是,这一刻她肯定,在夜惊天的地牢被带出来后,当时寒入骨髓的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温暖,是他用他的体温在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