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闻言,穹戈夫人更加确定聂云庭早就知道香瑟瑟会出现的,否则,他不会将香宜薛押到这里候着。
聂云庭的目光仍停留在香瑟瑟的背影上,搁下手中的杯子,冷声道:“本王物色了一名女子,收为妾室,今晚准备洞房花烛。岂料,此女胆大包天,竟然私自放走了本王的美姬。”
在座英雄豪杰闻言顿感扫兴, 关于这位睿王的事情,他们略有耳闻,尤其是前不仅平定边疆一事,本以为是个了不得起的人物。
可现在看来,怕只是有穹戈夫人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才能在几次险象环生的起落中东山再起。他唯一睿智的事,就是找了穹戈夫人当靠山。
心想这些纨绔子弟只懂些寻花问柳、走囊饭袋之事,眼神里不约而同对他添了几分鄙视。
穹戈夫人的眸色跟着冷了半分,聂云庭喜欢玩弄女色利用女色,她是从不干预的,男人嘛,大多是**之徒,更何况他出生就注定是非一般男人。
但是,如此不顾诚,她心里就不悦,若是在座的这些人瞧不起他了,拒她再努力拉拢,又有何用?
香宜薛听见这话只觉气愤和无奈,她今天突然收到信函到酒楼厢房一聚,说是关于香瑟瑟的事情。岂料,才刚推开厢房的门,就有一个女的从里边跑出来,然后两个侍卫冲上来将她押下,还被告知私放睿王的姬妾,后来就被押到蓬莱山庄了。
她纳闷透顶,至今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香瑟瑟顺着声音往聂云庭侧过头来,笑意浅淡道:“王爷的姬妾是被放走的,意思是……你逼良为娼?那么,香二千金何罪之有?”
众人听着在理,不由得对聂云庭又多了几分鄙视。
聂云霄迷惑打量着聂云庭,他虽然知道他向来喜欢玩弄女色,但是,以他的智力,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聂云庭此时押香宜薛出来,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聂云庭无视穹戈夫人警告的厉色,毫不在乎其他人在想什么,也没有纠结香瑟瑟的讽刺,单手托腮,指尖轻敲桌面,凝视着她恬静的脸,**笑道:“那你说说,她是不是该陪本王一个洞房花烛?”
闻言,香宜薛愕然抬头睨向聂云庭。
叶留书紧握的拳头越发用力,但是,他意识到聂云庭的目标是香瑟瑟,所以,没有贸然行动。
“你想怎样?”香瑟瑟冷声问道。
聂云庭笑意娟狂,一字一顿说道:“你陪本王一宿,本王自然放了她。”
香宜薛双目微怔,迫不及待扭头看向香瑟瑟,拒知道她看不见,还是拼命地摇头。
叶留书咬牙盯着聂云庭,眼里是淡淡的恨意。
聂云霄紧皱眉头打量聂云庭,心中疑惑难解:此人从前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才装,现在他都直接跟皇帝较量好几回,谁都知道他仗着穹戈夫人抢皇位来了,没有必要再装,他到底图什么?
众人听见这话不由得怒从心生,顿时打心厌恶这个聂云庭。当然,他们忽然有几分期待,期待这位红衣女子如何教训这个鄙贱的王爷。
岂料,这女人并没有如他们所预期的那般使出浑身解数来羞辱这个男人,而是轻蔑冷笑,笑得很浅,什么话也没说,如过客般,带着两个侍女在众人的微愣中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香宜薛看着香瑟瑟远去的身影,微愣,虽然她不愿意香瑟瑟为了自己委曲求全,但是,也从未料到她竟然会如同陌生人般离去。
“嗬!”聂云庭满脸怒色推翻跟前的酒杯,拂袖而起,大步而去,冷声喝道,“带走!”
侍卫闻声,忙把跪在地上的香宜薛揪起来拽走。
“宜薛!”叶留书急切喊了声,心急如焚追上去。
还在挣扎的香宜薛讶然扭头向后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叶留书亦在此处。自从香家被贬遭屠杀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即使后来秘密回到京都,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相见。
当然,料不到的何止是他,还有香瑟瑟。
关于香瑟瑟的传闻,他们也听了不少,最多的是她被纳兰褚旭残害的消息。
当日举家被贬到宁昌,脚跟未稳便遭到了屠杀,虽侥幸被救,但庞大的家族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据二婶莫环所述,这玉面是纳兰褚旭的好友,后来从机关园转到明苑山庄也是纳兰褚旭的意思。
在明苑山庄,他们面见了皇帝,皇帝说为了揪出屠害香家的凶手,让他们暂且留在明苑山庄不要露面,以待时机。
这一切在他们看来,纳兰褚旭是个不错的夫婿。
然而,香凝玉被杀、纳兰褚旭为鬼市主人即屠害香家七鬼阎的主人、香瑟瑟被休弃残害的消息接连传来,让他们猛然惊醒,却又似乎沉浸在恶梦中不能自拔。
香家再次被起用后,他们马上与香茗桐取得联系,但是,香茗桐对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都不知晓。
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成了一个谜。
所以,得知可能有香瑟瑟的消息,她不顾是不是局,便迫不及待往约定的地点去了,没想到真的是一个局。
听见叶留书的叫喊声,聂云庭止着步,脸色微沉,扭头向后睨去。
侍卫会意,转身一脚把追上的来的叶留书踹飞。
“噗!”叶留书猛然吐了一口黑血,重重摔落地上。
在场的人触电般站起来,有两个人离了座位跑过去把倒地的叶留书搀扶起来。
香宜薛眼看叶留书被重伤,想跑回去,却还是被强行拽走了。
“宜薛……”叶留书眼看着香宜薛被强行带走,视线越来越模糊,呢喃了声便昏阙过去了。
“叶公子!叶公子!”扶着叶留书的人心急如焚呼喊,有的人把目光落在穹戈夫人身上,有的人走过去凑热闹,有的人站着似是沉思,有的人满目失望拂袖离去。
为何失望?
这叶留书可是了不得的奇才呀,睿王却是个**之徒,只管享乐,丝毫没有爱才之心,对一个被万丈光芒的奇才也能当众下此手,更妄论其他人了。这穹戈夫人再厉害又如何,她所扶植的人是一个庸才,若追随于他,前途无望。
知道情势不妙,穹戈夫人恨握手中的杯子,怒火中烧,懒得收拾这残局,便带着采信离开。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额头上的耻辱清洗干净。
而那身穿烟紫色纱裙的倪裳姑娘还端坐在棋盘跟前,目光娴静,自顾自地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