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这嫂子。而且他知道这嫂子最懂权衡利弊。
“自然是要提醒的。”香瑟瑟琢磨了会,侧眸看他轻声道,“还得多注意一件事。”
“多注意一件事?”纳兰北峰‘迷’‘惑’问道。
宴会散罢,贺廉回到自己的马车,刚挽起帷帘就看到里边坐了一个人,瞬间警惕起来,乍下一看才知道是纳兰北峰,他皱了皱眉头‘迷’‘惑’问道:“纳兰三公子怎么会在这?”
“想给贺少将军提醒个事。”纳兰北峰诡秘道了句,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来‘交’给他。
贺廉接过纸条打开看了看,微微一愕,紧皱眉头,再扬起眼眸试探问道:“三公子如何得知此事?”
“方才无意听见,关乎人命,不敢疏忽。”纳兰北峰回答道。
贺廉紧握手中的纸张,琢磨了会,抱拳道:“多谢三公子提醒。”
“举手之劳,无须言谢。”纳兰北峰微笑道,顿了会,他紧接着提醒,“对了,若少将军打算将计就计捕捉歹人,可将有毒之物呈给太医院,让他们尝试配出解‘药’。毕竟,此毒犹如瘟疫,若再被利用,定祸害无穷。”
贺廉点点头,打量了他两眼,扬嘴笑道:“没想到三公子年纪轻轻,却如此心思缜密。”
纳兰北峰挠挠头,怪不好意思说道:“配‘药’之事并非我所想,是嫂子提醒我的。”
“嫂子?”贺廉低喃了声,眸‘色’忽变,略带几分迫切问道,“你指的是左相夫人吗?”
纳兰北峰连连点头,本来,他打算给贺廉留一封匿名信就算了,但是香瑟瑟却让他亲自来告知。
她说这贺少将军为人耿直且勇猛,是不可多得人才。而他将来又是旭王府的嫡长孙,该多结‘交’一些像贺廉这样正直的朋友。而这是一个契机。
“原是她……”贺廉低喃了声,眸底浮起复杂的亮‘色’,他也不知怎的,只不过是在御猎场见过她一次罢了,然而却想忘不能忘。
明明她的姿‘色’普通,可今日在那十个‘女’子当中,他却能一眼看到她,像一股毒流入眼眸开出绚丽的罂粟‘花’。
其实,自从御猎场一别后,似乎有意无意总是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听到她深得穹戈夫人的喜欢,听见她并未与纳兰褚旭圆房,听见她大气凛然撕休书,听见她宴会上疾言厉‘色’护夫……
明明自己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却总能听到她的消息,他不知道为何,心里会痛。
“你说什么?”纳兰北峰看着他这个怪异的表情,好奇问道。
贺廉莞尔低笑摇头,再次抱拳道:“我说,多谢你和左相夫人提醒。”
另一边,纳兰褚旭走到马车旁便察觉到马车里多了一个人,眸‘色’骤冷,掌心聚气打去。
裴定天顿时从马车里破顶而出,凌厉翻身落地,带着盎然‘欲’动的杀气向纳兰褚旭睨去。
“七皇子,有何贵干?”纳兰褚旭扬起薄冷的双眸,冷声问道。
裴定天‘阴’下鹰隼毒眸,冷冷道:“上一次,你我之战,还没结束。”
“是你锒铛逃跑。”纳兰褚旭笑意如同眸子一样薄冷,却带几分玩味。
裴定天盯着纳兰褚旭不咸不淡的薄冷眸子,郑重宣告:“本皇子今天正式‘露’面,就是要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从你手上把瑟瑟抢回来。”
话音刚落,脚下形成了逆流漩涡,地上的薄尘席卷而起。
纳兰褚旭这边却纹丝不动,然而,环绕在他四周的空气骤然稀薄。
二人指尖杀气盎然‘欲’动,忽然不约而同‘阴’下寒眸睨视而去。
被两双恶毒的眼睛剜盯的路崇煜讶然愣了愣,轻扯嘴角浅笑道:“本太子刚好路过。你们可以任意切磋,除了我,没有别人。”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裴定天身上,手中的折扇指向纳兰褚旭,义愤填膺道:“这家伙可是我的敌人,你要跟他抢‘女’人,那就是不跟我抢‘女’人。也就是说,我们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你可以全力打他。”
那二人没有说话,各自收回杀气,拂袖往各自的方向离开。
“不打了……”路崇煜先后看了看二人离开的方向,心里却是纳闷,这两个家伙也有恩怨。
“瑟瑟……是那个‘女’人吗?这‘女’人无姿无‘色’,争来作甚?” 他用折扇拍了拍手心,目光轻转,便看见带着‘侍’‘女’抱琴往这边走来的白若惜,瞬间被勾勒心魂,喃喃道,“这才是‘女’人。”
入夜,纳兰褚旭回到房间,转到小书房看到香瑟瑟坐在阳台外的摇椅上,他微微一笑慢步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问道:“用晚饭了没?”
香瑟瑟侧头看他笑而不语,轻提指尖勾勒他脸上的轮廓。
“想我呢?”纳兰褚旭捂住她的手,欢喜笑问。
香瑟瑟看了他许久,轻声问道:“大皇子……所有的决定,你都同意支持么?”
“嗯?”纳兰褚旭坐下来,‘迷’‘惑’问道,“为何突然这样问?”
“就问问而已。”香瑟瑟抿‘唇’笑道,动辄毒死三千人,难不成在权力跟前,人命真的一文不值?
她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可笑,或者享受他的温柔太多,差点忘了他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自然是。”纳兰褚旭凝视她的眸子郑重应了声。
“哪怕他残暴不仁,祸害百姓?”香瑟瑟轻声问道。
“到底怎么呢?”纳兰褚旭试探问道。
香瑟瑟轻摇头,微笑道:“我就想知道,我夫君支持的是什么人,不懈努力的,是什么事。”
纳兰褚旭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发鬓,沉声道:“权位的争夺自然少不了流血,待他稳定江山后,一切都会好的。”
“万一不好呢?”香瑟瑟轻声低喃。
“那也与我无关,我只是助他夺得太子之位罢了,又不是要管他一辈子。日后是福是祸,他自己造化。”说着,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眸子,温声道,“待他当上太子后,我带你去看看我修炼的地方,带你云游四海,如何?”
“先听着。”香瑟瑟靠着他的肩膀微笑道,放眼看去蔚蓝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