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馆子里的人听着这奇怪的点菜方式,再一次把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淮寅眼角余光暗暗向香瑟瑟瞧去,却只见她脸色平淡地在品碗里的高堆的美食,没有丁点好奇。
关于这个女人,他多半是从聂云庭或者白若惜那里听说,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确实是貌若无盐。
只是,这个女人似乎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刚才他踏足这酒馆的时候,惹来一阵千奇百怪的瞩目,这已经是他见怪不怪的
。然这个女人只是轻轻一看,不着痕迹,不带丁点惊讶,便收回目光注目于眼前的美食。
他似乎并没有听说这个女人是个吃货。
他再流转目光下意识往纳兰褚旭瞧去,只是那穿白衣的人挡住了视线,看不见纳兰褚旭。
忽有一对夫妻发生争执,似乎是因为那女的被淮寅的美色迷住了,她的丈夫不高兴,然后两人就吵起来。
女掌柜正要过去劝架,那男的便拍案而起了。
“不就一个不男不女嘛,有什么好看的?”那男的粗鲁斥责,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向淮寅砸去。
淮寅脸色骤沉,疾手提起手中的白鹤羽扇挡掉,双眼瞬间撩起淡淡的眼波向那男子睨去。
不料,被他挡掉的杯子砸落到地上,飞起的酒水恰好溅到了玉面暂白的衣服上。
香瑟瑟微愣,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见到玉面的脸瞬间乌云密布。
“咻”的一声,玉面手中的筷子如同锋利的武器掷了出去,直接断了淮寅几根乌黑秀发。
淮寅愕然看着自己的几根黑发落地,眸底的亮色瞬间由惊愕到杀气翻腾,顷刻间爆破了身前的桌子。
女掌柜险些没伤到踉跄倒退到柜台旁,其他客人见状纷纷退到一旁,那对争执的夫妻也不再闹别扭了,慌得一下子相互紧拥。
“竟敢断我头发。”淮寅一字一顿冷声念。
他紧拽手中的白鹤羽扇缓慢回过身来,及地的乌黑秀发顷刻间随着通身的杀气缭绕而起,如同伸出的无数鬼爪,让躲在一旁围观的人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却又忍不住惊叹,甚美!
豹纹长袍盎然浮动泛着银光,如同天边奇幻的云彩。那缭绕翻腾像墨海又像波浪,再有他妖孽的容颜,活脱脱的美人怒!
“嗬。”玉面不冷不热轻嗤,拂袖而起回过身来睨向他,冷冷道,“你敢污我衣服,我就敢断你头发。”
围观的人看见又一位脸容姣好的男子生怒,双眼再次发亮,那位是妖孽狂野的美,而这位则是不染纤尘闲逸脱俗的仙,仿若一魔一仙对垒,顿时大饱眼福。
“那就看看你的口气大,还是能耐大。”淮寅吆喝一声,扇动手中的白鹤羽扇向他袭去。
玉面双手负后翩然而起,身似轻燕翻身落地。
香瑟瑟默默吃菜,直接无视那边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奇葩处处有,这里特别多,还是吃完赶紧滚吧。
纳兰褚旭瞅了瞅她满脸黑线的样子,嗤笑一声,戏谑低念:“娘子,是不是突然发现你家夫君才是正常的?”
“赶紧吃。”香瑟瑟一连夹了好些菜到他碗里,吃完赶紧回家。
她又忽然想起那个自认艳绝天下的负春秋,如果此时他也在场,被某人不少心弄掉了他面具上的一颗银钻,那才叫精彩。
纳兰褚旭略带受宠若惊看着碗里的菜,再看了看对面似是在窃笑的伊人,心头禁不住舀起一泓蜜,他忙夹了碗里一根菜放到嘴里细细咀嚼,这可是她第一次给自己夹菜。
忽见一张凳子往这边砸来,“小心!”纳兰褚旭急切喊了声,闪电般来到香瑟瑟身后一掌将那凳子劈成两半,还打得难分难舍的玉面和淮寅不约而同扭头看去。
围观的人一阵欢呼,这里还藏着一个人间美男子!
下一刻,众人心底顿时一片骇然,因为这美男子突然扬起一双含冰带毒阴翳冷眸,汹涌的杀气让所有人胸前窒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掌落到那“一仙一魔”的腹中。
霎那间,刚才还斗得风起云涌的两个人,一个从窗户被打了出去,一个从门口被打了出去。
“啊……”围观的人大声惊呼,仓皇逃跑。
香瑟瑟无奈扶额,这个世界早已没有正常的人。
夫妻二人回到旭王府外,正好看见白若惜扶着太君从马上走下来。
纳兰褚旭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冷色,但不作反应。
“太君,白姑娘。”香瑟瑟微笑寒暄,心想这白若惜消失了好些日子,怎么突然又在这里。
太君见纳兰褚旭的神色不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介怀身世的事情,迟疑了会,才主动上前扼住纳兰褚旭的手腕慈笑道:“今天奶奶到庙里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说着,她从袖中掏出平安符来递给他说,“好好带着。”
“嗯。”纳兰褚旭应声接过平安符,目光暗暗向白若惜瞧去。
太君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忙笑道:“若惜的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还好,今天多亏了她陪着奶奶。”
白若惜盈盈一笑,上前搀扶着太君的手肘,温婉笑道:“奶奶你说什么呢,这是若惜的分内事。”
“旭儿,陪奶奶走走。”太君欢喜道了句,扼着他的手走去,跟在后面的云婆快步跟上。
香瑟瑟仍停在原地,待他门走远后,才往凝晖堂的方向走去。半路又遇上了似乎在等候自己的纳兰北峰,她微微浅笑问道:“怎么呢?”
纳兰北峰左右张望了一下,忙溜到她身边神秘小声低念:“嫂子,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我闭关好些天,做了一个新的暗器。”说着,他掏出一个漂亮的链坠来,欢喜道,“这个比较好控制,而且方便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