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正向反驳,太君还没来得及开口,世子爷冷声喝道:“滴血认亲!”
赵姨娘一下子跌坐下来,惶惶不安紧拽手中的帕子。
聂云庭无奈摇头,哪里又跑来一只幺蛾子坏事。
这回太君直接让云婆取水,老妇人忙让小鱼往水里滴了一滴血,世子爷恨恨往水里滴了血,不多会,二人的血就融合在一起了。
“贱人!”世子爷一声怒喝,急转回身便一个巴掌扇落赵姨娘脸上。
赵姨娘痛喊一声伏到倚把处,嘴角鲜血直流,冷冷低笑。
小鱼怔了怔,忙躲进老妇人的怀中。
“嗬!”大夫人冷厉拂袖喝道,“原来褚旭假冒是假,有人偷桃换李才是真!”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不还是被你夺了去!”赵姨娘冷冷道,大夫人眉头一紧,她紧接着说,“被你抢之又弃之。我倒也庆幸,这不是我的儿子。维美……”
赵姨娘说着低念了声,忽然咬断舌头,侧头看了看受惊的小鱼,眼角滑下泪水,缓缓浮上一抹浅笑。
死去,是她为这还没抱过一天的女儿唯一做的事情。
知她咬舌自尽,在座的并没有怜惜,甚至有几个人觉得这个女人死得太便宜,例如世子爷,又例如太君和老王爷。
“这好端端的,二十多年相安无事,你们怎么突然跑来认亲呢?”穹戈夫人忽然冷声道,“受了谁的指使。”
这个疑问在其他人心中自然也是悬着,纳兰褚旭才刚被捅出来,这老妇人马上就来了,太过蹊跷了。
“是我。”跪在纳兰褚旭身边的香瑟瑟忽然说话,众人微讶把目光转过去,因为这夫妻二人一直太安静了,仿佛局外人似的跪在这里,差点让人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这会纳兰褚旭眸色微变,眼角余光扫向香瑟瑟。
香瑟瑟忽略四面八方迷惑的目光,不紧不慢站起来侧过身来看向那老妇人说:“是我派人把她找来的。”
她看见这老妇人的衣角别了一个三角形的小架子,便知道是玉面将她找来的,所以也没了顾虑,直接承认。
老妇人虽然从来没有看见她,但见有人出面护了,也就不说话。她和这养女一直相安无事,而今这养女也已经嫁人,只是突然被找上门,逼迫她带小鱼来认祖归宗,她不敢不来呀。
“是你?”太君敛紧眸色打量着她。
香瑟瑟轻作点头,解释道:“太君还记得之前突然中毒身亡的美莲吧?”太君略作点头不语,香瑟瑟紧接着说,“那时候美莲仓皇跟我说,赵姨娘并非我夫君的生母,要我小心赵姨娘。所以,我便差人去打探事情原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美莲……”太君低念了声,琢磨了会,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赵姨娘的尸体上,一下子便将之前所有的恶事想到了赵姨娘的身上,怒拍案几叱喝,“这个女人恶毒成性,三番四次下毒害人。还斗胆敢混淆王府血脉!不可太饶恕!来人,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听见这话小鱼又是吃了一惊,太君瞅了她一眼,她躲得更紧,太君沉了沉气冷声道:“现在她俩带下去,日后再处置!”
世子爷略带点心力交瘁跌坐在椅上,大夫人也不看他刻意别过脸。
突然闹了一出,弄死纳兰褚旭的大好机会又跑了,穹戈夫人轻划杯盖若有意味道:“那妇人虽然恶毒,但以她的能耐怕不能在本宫的酒里下毒。”
香瑟瑟对上她的锋芒,冷声道:“夫人还要把罪名加在我夫君身上?”
穹戈夫人正想说话,太君冷声道:“夫人的酒水都是自己管理的,还是先将你的几个心腹扣起来好好拷问吧。”
穹戈夫人冷下眼眸睨向她。
太君看也不看她紧接着说:“旭王府不安全,且又要办丧事,夫人还是到皇宫居住更为稳妥。至于其他事情,让陛下派刑部的人来查,免得被人说是道非。”
说罢,太君拍案而起,让云婆搀扶着离去。
“老不死。”穹戈夫人在心里狠狠咒骂了句,又暗暗瞟向香瑟瑟,侧头却看见聂云庭在美美品茗,冷哼一声,也拂袖带人离去。
其他官员总算松了一口气,纷纷请辞归去,谁也不敢多谈此事,生怕惹祸上身。
回到凝晖堂,香瑟瑟直觉纳兰褚旭通身杀气翻腾,下意识便退了两步。
纳兰褚旭回过身来,阴下眼眸睨向她,冷冷责问:“你早知我身世?”
香瑟瑟轻蹙眉心,摇头道:“我说了,只是美莲临死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你就让玉面去查是吗?”纳兰褚旭竭斯底里咆哮,香瑟瑟心脏无力抖了抖,纳兰褚旭一手掐住她的手腕,冷冷道,“你的事让他去办,现在连我的事也让他去办是吧?”
说着,将她逼到墙角,他盯着她的眸子低冷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夫君?还是巴不得我扒了你一层皮?”
香瑟瑟平时是可以反驳他的,但是这一刻察觉他是真的怒了,而且那阴翳的杀气不是她可以抗拒的。
许久,她侧过脸去避开他喷薄下来的怒气,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轻声道:“这可能是我唯一能抓你的把柄,我又岂能告诉你?”
“所以呢?”纳兰褚旭冷冷低笑,抓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摩挲,凑到她耳边阴寒低喃,“你打算如何对我?”
香瑟瑟被他撩扰得浑身燥热难耐,仓皇摁住他不安分的手,略带委屈盯着他。
“说!”纳兰褚旭一手将她箍入怀中,恨不得将她的纤腰拧碎,冷冷道,“将你知道,玉面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全部抖出来,否则,我不客气。”
“嘶……”的一声,香瑟瑟直觉背后一凉,接着那带着茧子的手毫无怜惜地摩挲她玉背,被他触碰的地方灼热无比,那感觉,好像要被他直接抽掉脊梁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