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嗓子沙了吗?”穹戈夫人不咸不淡问了句,拂手对身边的侍女吩咐,“给贝夫人倒一杯酒吧。”
贝夫人顿时受宠若惊,她身边的丈夫也有点小激动,霎时感到光环环绕,自豪了不少。
纳兰明珠邈了邈嘴别过脸去,轻捋发鬓,只当什么也看见。
看着侍女倒酒,贝夫人却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这穹戈夫人赐酒有何意味,是提醒自己对付香瑟瑟呢?还是前事不计?
但不管如何,这杯酒都必须喝,而且,她本来就对这酒有几分好奇,琢磨再三,道了谢,便恭敬喝下,酒入唇腔,果真齿颊留香,沁人心脾。
穹戈夫人淡然浅笑端起跟前的酒杯,赏她一杯酒无非就是想多留一个眼线,毕竟关于香瑟瑟的事情的确让她为难了。
穹戈夫人酒杯才刚碰唇边,忽而听见一声惊叫:“夫人!夫人你怎样呢?”
众人刷刷扭头看去,只见贝夫人倒在桌上七孔流血而亡,不少女眷吃惊尖叫。
穹戈夫人吃惊手中的酒杯跌落地上,瞬间激起一阵泡沫,她猛然吃了一口寒气。
聂云庭和采信旋即站起来,聂云庭睨向侍女责问:“夫人的酒里怎么会有脏东西?”
负责倒酒的侍女怔了怔忙跪下道:“奴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富荣和他的父亲只是抱着贝夫人的哭喊,其他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多言,老王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下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庆幸,虽然旭王府死了人,但是,这有毒的酒是穹戈夫人自带的,而且她的院子也是她自己的守护的,否则,怕旭王府就要被株连九族了。
“不好了!”这时一个侍女匆忙跑来,看见四下的人纷纷站起,神情严重忧惧,侍女下意识止住脚步不敢叫喊。
事实上,旭王府的侍女都是训练有素的,即使有大事发生也不会大声呼喊,除非走水了。
只是今晚受了命令,才呼喊跑来。
“发生何事?”老王爷紧皱眉头责问,这边才刚刚死了人,还牵涉到穹戈夫人,这事件颇为严重的事,若再出些端倪,怕旭王府也保不住了。
侍女慌慌张张指着跑来的方向,连忙说道:“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跟左相大人打起来了!还说……还说要取左相大人的性命!”
“这个逆子!”世子爷叱喝了声,风风火火随侍女赶了过去。
聂云庭忙向后在不远处的侍卫吆喝:“陵虚、段修,夫人受惊,快送夫人回絮芳阁,要是再出点差池,要你们的狗命!”
穹戈夫人虽然不愿离去,但是碍于聂云庭的厉色,只好任由采信扶着自己离开。
见穹戈夫人走了,太君忙让人扶着自己往纳兰褚旭那边赶去,在她看来纳兰褚旭是个很有理智的人,绝对不会贸然与人动手,此事必有蹊跷。
而且此事与中毒事件接连发生,她更加要过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免得纳兰褚旭平白遭人欺负。
老王爷自然也是这个想法,嘱咐人盯着这里的现场后,便扶着太君走去。
其他人也各怀着心思跟了过去,毕竟这里出了人命,感觉特可怕。
而且,此事关系穹戈夫人,聂云庭没有马上追查,而是跟着去凑热闹,众人察觉了端倪,所以,一致认定这事不简单,还是顺着风向跑能保命。
一下子除了几个丫鬟,就只剩下纳兰富荣两父子守着贝夫人的尸体,陪感人情冷暖。
“救命啊……”这时,逃命的纳兰北峰抓着阿洛的手气喘吁吁跑回来,却见四下静悄悄的,只听见那父子的哭声,凑近一看,才知道贝夫人七孔流血而亡。
“啊……”被追得魂飞魄散的纳兰北峰和阿洛顿时抱拥喊惊。
“滚!你们都滚!”纳兰富荣指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含泪咆哮。
纳兰北峰怔了怔,吸了一口寒气,忙带着阿洛跑了。
另一边,通身酒气的左相像只疯狗似的缠着纳兰褚旭。
纳兰褚旭知道他不妥所以也不想跟他过多纠缠,一掌推开了他,便与白若惜转身离开。
“公子小心!”
背后突然传来灵隐的声音。
纳兰褚旭才刚回过头去,就看见灵隐已经翻身来到跟前,与扑上来的左相大打出手。
随后便看见赶来的香瑟瑟,纳兰褚旭顿时无意识松开了白若惜的手。
白若惜下意识低头看了看他藏在身侧的手,再暗暗向赶来的香瑟瑟睨去。
她心中对这个纳兰褚旭多了几分轻蔑,这个男人总是做一套说一套,在香瑟瑟面前一套,在香瑟瑟背后又是一套。
不,男人都如此。
“灵隐,退下。”纳兰褚旭冷冷吩咐。
“是。”灵隐应了声,翻身落地退到一旁去。
“纳兰褚旭是不是你教唆陛下,让你取代我的位置?”左相越发恼怒责问,“是个男人,你就跟我真刀真枪的来!”
香瑟瑟流转眼眸,随后便看见世子爷风风火火地带着人来了。
算准了时机,她忙走过去绕到左相跟前笑道:“左相大人你误会了……”
“滚!”左相一把香瑟瑟推开。
“吖……”香瑟瑟踩空了半步,跌下一步阶梯。
“瑟瑟!”纳兰褚旭一步跨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她却刻意收了手踉跄倒退几步,跌入了赶来的世子爷怀中。
世子爷措手不及抱住这个跌入怀中的人儿,一股异香袭入鼻蕾,顿时让人酥骨发软,真真一个妖孽。
随后而至的聂云庭双目火红,这还得了,这女人他还没认认真真抱过哩,怎可让他人无端占了便宜。
他急步上前,想要把香瑟瑟抢入自己的怀中。说时迟那时快,却还是被纳兰褚旭抢先一步将那人儿掳了回去。
香瑟瑟的手腕被纳兰褚旭掐得生痛,紧皱眉头甩开他的手,不悦瞪了他一眼——不是说好谁也不碰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