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不少王府女眷献艺,虽然都不错,但暂时还没有给人耳目一新的惊喜。
太君轻拍白若惜的手,欢喜笑道:“若惜,你待会可要上台?”
白若惜压住心中的紧张,温婉点头微笑道:“若惜虽然不才,但也不想拂了穹戈夫人的面子。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若惜既是您的干曾孙女儿,自然要为旭王府争光。”
“好孩子。”太君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
“哈欠……”香瑟瑟轻轻打了一个喷嚏,附近的纳兰褚旭和穹戈夫人、聂云庭、聂云霄纷纷扭头看来,她怪不好意思低笑。
坐在后面的阿洛连忙问道:“小姐,是不是着凉呢?阿洛回去给你取件披风来。”
香瑟瑟侧头向后看她微笑道:“让灵隐回去取就行了。”
阿洛瞅向站在观众席外的灵隐,嘟了嘟嘴,冷哼一声道:“这天都转凉了,她若是机灵些,早就把披风带过来了。这人做事情丢三落四的,我怎放心呀?还是阿洛去吧。”
她眯眼一笑,暗暗往灵隐那边小瞪便欢喜离席。
事实上,过来的时候她就想给香瑟瑟带件轻袍,只是看见那个灵隐没点意识,她也就不带来了。
一来为了让香瑟瑟对灵隐多几分不满,二来也是给灵隐一个警醒,作为侍婢这些小事是必须周到的。
香瑟瑟拦不住她,下意识往纳兰褚旭的方向瞧去,见他已经转移了目光,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阿洛这丫头当面贬斥他的人啊,天知道他记不记仇。
一会儿,白若惜走到台上琴架前,温婉施礼,才坐下来,微笑道:“这是若惜新谱的曲,名曰蝶恋花。”
提起这个蝶,纳兰明珠心里就不高兴了,先是香瑟瑟因为与蝶共舞让她在天下人丢脸,再是因为指证香瑟瑟是狸蝶族的人,又被太君责骂。
打那以后,她纳兰明珠对蝴蝶恨之入骨,此后怀馨苑是绝对不能有任何一只蝴蝶的。
众人早就听闻这个白若惜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可与纳兰明珠媲美,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之前在嫡庶之争中见识过她的棋艺,早已心仪往之。
且今晚纳兰明珠要藏技,众人多少有些遗憾,能领略可与之匹配的人的风范,也是好的。
白若惜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往穹戈夫人那边瞧了一眼,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抚在琴弦上的纤纤玉指如柳随风,琴神合一。
台下的人微闭眼睛十分惬意享受着曲中的意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抓着酒杯摇头晃脑的。
太君甚是欢喜,侧头看了看神情轻淡的纳兰褚旭笑问:“旭儿,这曲不错吧。”
“还行。”纳兰褚旭淡然敷衍了句,虽然他偶尔也弄弄笛,但也只是为了它用并非娴雅,因为他实在是不太懂得欣赏这些附儒风雅的琴曲。
纳兰明珠越听越是心头不畅,因为感觉到别人的琴艺的确比自己精妙,且又是跟蝶有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忽然想起“宫鸣”曾说白若惜故意藏拙,她下意识瞥向白若惜,再侧头看了看右边看上去不咸不淡的玉面,问道:“乐师,这曲可否能听出什么来?”
玉面莞尔一笑道:“台上这位姑娘似乎太过紧张,琴艺还没能达到最佳状态。”
“……”纳兰明珠瞬间冷了他一眼,真心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损自己呢?还是在损白若惜。
“有蝴蝶!”
不知谁的一声轻喊,众人纷纷四下张望,旋即便看见黑夜中有不少蝴蝶翩翩而来,围绕在白若惜四周。
“好!”
台下顿时一片激动的喝彩,但又不敢掌声,生怕把蝴蝶给吓跑了。
众人又似乎有了默契似的,纷纷往香瑟瑟瞅了一眼,只因她曾经与蝶一舞艳绝天下。
一曲罢,白若惜按下琴弦温婉笑道:“若惜献丑了。”
琴音虽停,但蝴蝶还是留恋不去,好一曲蝶恋花。
而在他们看来,蝶恋的花就是白若惜,她娇美如花的容颜世间少有,且身穿一袭雪衣在烛火阑珊之处弹奏一曲蝶恋花,真真如海市蜃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女,一颦一笑又岂止让蝶流连,今晚的魁首非她莫属。
聂云庭甚是欢喜看向她,轻轻摇动手中的酒杯,给了她一个暧昧示意,便将杯中的酒饮尽。
得了聂云庭欣喜的目光,白若惜心中暗喜,又下意识往穹戈夫人看去,今晚她最想要的是,是穹戈夫人的肯定。
虽然赞叹声不断,但众人也未敢下定论,毕竟这里论实质权势,穹戈夫人最大。
“曲是好曲的,但是……”穹戈夫人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白若惜的心瞬间悬起,众人听到“但是”顿时好奇起来。
太君不悦向穹戈夫人瞅去,心想定然是这女人不喜自己,又知道自己喜欢白若惜,才故意为难。太君忙冷声问道:“但是什么?”
穹戈夫人往太君那瞧了一眼,下意识往台上看去,莞尔笑道:“这白姑娘的琴音已经是妙绝,为何要画蛇添足,施药把蝴蝶招来呢?”
白若惜心头心颤,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握紧,顿时觉得四面八方的人用恶毒的目光瞧来。
“施药?”众人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纷纷往白若惜看去,见她脸色有异。
这才知道原来蝴蝶纷至沓来,并非留恋琴音,而是被药物所惑。
太君不可置信,盯着穹戈夫人冷声责问:“你有什么证据说若惜施药呢?”
穹戈夫人冷冷低笑,理所当然说道:“太君年事已老,鼻子自然不灵光。你若不相信,即刻可以派人去验验这琴,或者这位姑娘的手。”
聂云庭顿时一脸嫌弃冷了脸色,不再多看。
纳兰明珠跟着嗤之以鼻,心想这女人果然跟香瑟瑟是一路货色。
不,还不如香瑟瑟,香瑟瑟那是摆明了邀请蝴蝶共舞,而白若惜则欺骗众人她的琴音能引来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