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玉面的请求,把他暗恋的事情转告三娘子,本以为这样能帮助二人。
却不曾想,那人迟迟不归,而三娘子已经爱上了别人,爱上了一个可能会误她一生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玉面眼圈烫红低喃了声,踉跄跌了半步,撕裂的心如同刀绞般,窒息的疼痛席卷全身每一个角落。
当年在浠水湖畔一别后,他大醉了一场,后来几次约她,想跟她坦白心迹,她却不愿相见,他以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终日醉酒。
最后不忍三娘子跟着难过,才决意离去。
他还记得,最后那个晚上前去看她,离开的时候,问她愿不愿意一块去流浪,那时她背对着,他却不曾想,她在哭泣。
香瑟瑟跑过去,揪住他的衣襟,哭喊责备:“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一直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在外边那么久,难道你还没想清楚?你只知道自己在外边逍遥,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吗?你要她等你多久……”
“对不起!我不知道!”玉面顿时将这泪眼婆娑的她拥入怀中,双手紧抱着哭得颤抖的人儿,分秒被凌迟的心早已血迹斑驳,自个也跟着颤抖,哽咽低喃,“我是懦夫!我的确是懦夫!今天的结局,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该死,瑟瑟,我该死!”
香瑟瑟使劲推开他,踉跄倒退两步,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微闭眼睛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让他此刻带三娘子离开吗?以三娘子敢爱敢恨的性格,她若真的认定了聂云庭,谁也不可能将她带走。
最后她双手掩脸稳住自己的情绪,轻声低念:“也罢,感情如何,是你们的自由,我不该多管。既然你不敢爱她,那以后也别说你爱她,别让她徒增烦恼。”
“嗯。”玉面如压千斤铁石,沉沉应声,双手藏在雪白的衣袖中,竭力握成了拳头。
好一会儿,他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目光目无焦距看向屋外,若有意味道:“三娘子让我转达给你,昨晚聂云庭让她告诉你,穹戈夫人以纳兰富荣的前途让贝夫人对付你,而且,还暗中下令让府中女眷刁难你。”
香瑟瑟缓和了情绪坐下来,轻皱眉头琢磨了会,侧头看向他恳切说道:“玉面,不管怎样,想办法把三娘子带走,聂云庭给不了她幸福。”
“纳兰褚旭可以给你幸福吗?”玉面若有意味问道,紧握拳头的力度再深一分,竭力压制住脸上的情绪,不让她察觉分毫痕迹。
香瑟瑟敛了敛眸色沉默。
玉面仍停在原地,尽量让自己的恳切变得自然,不流露丁点爱她之意,目光狠厉,郑重说道:“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把你们都带走,我不怕得罪任何人!”
“我的事,暂且别管了。”香瑟瑟浅作笑道,沉默了会,她扬起眼眸谨慎提醒,“提醒三娘子,让她当心白若惜。”迟疑了会,她才补充一句,“白若惜也是三皇子的人。”
玉面别过脸去咬了咬牙,回想昨晚聂云庭所说的话心里就气愤,若不是担心三娘子会难过和怕香瑟瑟留在纳兰褚旭身边有危险,他早就把聂云庭的身世说出来,直接让皇帝将他咔嚓掉。
压住心底的怒气,他回过头来试探问道:“你所说的人,可是昨日穿白色衣服的女子?”
香瑟瑟轻作点头,提到昨天的事,她紧接着问:“你昨日是怎么回事,诱着三皇子重伤那么多人,你还真想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玉面不以为然摇头说道:“你别太高估我了。”回想昨日的事情,他边迈步边解释,“我的确看不惯昨日的那些女人,”
尤其是察觉到他们对香瑟瑟怀有敌意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给他们一顿教训,一会,他紧接着说:“我也的确是故意在交手之间,顺便教训她们。但是,教训得如此淋漓尽致,还需聂云庭的配合。”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故意的?”香瑟瑟迷惑问道。
玉面轻作点头,再语重心长提醒:“不管怎样,你必须多几个心眼。”
玉面离开后,纳兰褚旭回到屋子来,细细打量着她。
仍坐在桌子前的香瑟瑟察觉到他的目光,没有抬头看他,淡淡问道:“夫君想追问他跟我说了些什么呢?”
纳兰褚旭没有说话,拂袖往房间走去。
“早点吃完了吗?回来坐下。”香瑟瑟冷声说道,一会儿,再挑起冷眉睨向他寒薄的锋芒,美美一笑补充,“小羊。”
纳兰褚旭阴沉眼眸盯着她,但还是狗腿回到桌旁坐下,阴沉着脸继续吃早点。
“你这阴森森的样子影响我食欲。”香瑟瑟忽然说道,纳兰褚旭杀气凛然睨向她,她不慌不忙提醒,“赶紧笑一个。”
纳兰褚旭冷眼瞅向她,许久,才轻声道:“刚才听到你们争吵。”顿了顿,他再补充一句,“你的声音特别大。”
看她眼圈红红的,便知道她哭过了。而且,在他进到屋子的那一刻,嗅到一丝新鲜血腥的味道,刚才与玉面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发现他雪白的袖子染了血。
在屋外听见香瑟瑟的责骂声,听上去像是为了第三个人。
闻言,香瑟瑟苦涩低笑,轻叹道:“嗯,玉面他喜欢三娘子,却不敢开口,直到……直到她喜欢别人了。”她再轻抬眼眸若有意味道,“以你的能耐,应该知道三娘子是我的朋友。”
纳兰褚旭凝视了她的眸子许久,忽地冷嗤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香瑟瑟纳闷责问。
纳兰褚旭没有回应,这女人笨得可以,谁都能看得出来,这玉面喜欢的究竟是谁,唯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