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的特长,天生对算术特别敏感。
沉默了一阵子,纳兰褚旭来到她的跟前,若有意味道:“那李贵妃就是聂云庭的母妃,因此,陛下不喜他。”
香瑟瑟轻抬眼眸看他复杂的目光,直觉他说这话别有意味,她轻淡浅笑,戏谑道:“夫君这回查得可挺快的。”
纳兰褚旭低沉浅笑,心里添了几分莫名的自豪,他捻起她跟前的猫眼石坠子把玩了会,将它放回她的衣服里面,沉声道:“这些天若要出门,务必带上灵隐。”
香瑟瑟刚想说话,他忙说道:“你认识的人中,还有谁不能让我知道的?你可以去见他们,也可以说悄悄话,但必须让灵隐跟随在附近。”
“嗯。”香瑟瑟轻作点头应声,她明白他的顾虑,怕穹戈夫人会暗下黑手。
第二天,香瑟瑟带着灵隐出门,想到平常见面的地方碰一下玉面和三娘子,玉面果在此喝酒,她让灵隐在厢房外候着,独自进去。
玉面见她来了,神情有几分紧张,但见她笑脸依然,又放松了些,想来纳兰褚旭并未将那晚的事情告知她。
香瑟瑟挽袖坐下来,微笑问道:“二婶婶他们到京都好些日子了,我却没有去看他们,他们可有怨我?”
玉面略带迷惑打量了她两眼,反问道:“纳兰褚旭不是代你去过一趟机关园了吗?也把你的事情向他们交代了,说你身体不适,他们的事情他代为照理,把他们接走了。”
“他?”香瑟瑟微愣,轻敛眸色,许久,她略带几分慎重道,“今天来碰你,是想拜托你替我办一件事情。”
“何事?”玉面见她神色有些凝重,忙问道。
香瑟瑟走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玉面略带讶然看着她,香瑟瑟回到座位上若有意味道:“这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替我查查。还没有结果之前,只许你我知道。”
玉面慎重点头。
香瑟瑟环顾了一下厢房,微笑道:“三娘子呢?今天也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她。”
玉面轻叹一声,饮尽杯中的酒,侧头看她,略带几分纳闷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她这些天刻意对我避而不见。”
“你惹恼她呢?”香瑟瑟戏谑问道。
玉面轻瞪了她一眼,略带几分担忧说道:“三娘子大大咧咧,若真是生气了定然不会噎在心里头。我看她好像有心事,却又不愿与我们说,此事,定不简单。”
“我去看看她。”香瑟瑟连忙说道。
玉面轻摇头,低沉道:“她刻意避开我,自然知道我会跟你提及,你去见她,她也不会坦白相告。她是最仗义的,我就担心她遇到了什么难题,怕连累我们,所以刻意躲避。”
香瑟瑟轻叹一声道:“若是如此,她就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玉面凝视了她许久,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球似的玩意儿出来,递给她说:“总想着今天会遇上你,便将它带在身上了。北峰做的,给你的机关鸟。”
“机关鸟?”香瑟瑟拿过圆球左右观看,虽知其中有奥妙,但怎么看也不像一只鸟。
玉面秘笑道:“你回去认真研究一下吧,那小子还要考验你呢,怕你责骂他,所以让我交给你了。”停顿了会,他又是纳闷道,“北峰这小子最近也是奇怪,总是笑眯眯的,心不在焉。”
“春心动了。”香瑟瑟戏谑道。
“喔?”玉面微讶,忙问道,“哪家的姑娘?”
香瑟瑟略带自豪道:“我家阿洛。”
玉面端着酒杯,一脸满意点点头说:“原是那丫头,不错,有你的风范,那小子眼光还是不错的。”
另一边,竹林中落叶萧萧,白若惜弹奏了一曲,按下琴弦,桃花玉脸萦绕着不满和着急。
“今天的琴音有些急躁。”淮寅拖着豹纹长袍,脚踏木屐走进亭子来,无拘无束的青丝被林中青丝轻撩,映照穿过繁叶洒落下来的阳光,如同光泽艳美的丝绸。
他看了看她的倩影,轻摇手中的白鹤羽扇,绕到她跟前笑问:“怎么呢?”
白若惜轻抬眼眸,试探问道:“这穹戈夫人跟三皇子是什么关系?”
淮寅轻甩长袍坐到她的对面,青丝秀发如瀑布般落下,轻摇白鹤羽扇,若有意味道:“众所周知这穹戈夫人是当今陛下的皇姑,当年李贵妃被赐死,殿下险些被贬为庶人,幸得穹戈夫人力保才存活至今。可以说,穹戈夫人是殿下的再生父母。殿下对她十分敬重。”
白若惜听到此话,心中的紧张感又添了几分,下意识紧握琴弦,许久,才紧蹙眉心道:“穹戈夫人要在旭王府举办一场比试,府中的女眷都可一展所长。我琴艺虽好,但穹戈夫人见识广泛,怕也入不了她的眼。”
淮寅黯然低笑一声,好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一本琴谱来递给她说:“这是我刚刚得到的琴谱,或许,对你有帮助。”
白若惜展颜一笑,忙接过琴谱翻看,惊叹道:“这琴谱甚是精妙。”
“嗯,要领悟也并非易事。”淮寅凝视着她嘴角的笑容,深沉道,“看到它的时候,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拥有它,它是为你而生。”
白若惜轻抬眼眸嗤笑道:“就你会哄我。”
沉默了一阵子,淮寅若有意味提醒:“下一次,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白若惜笑容微愣,很快会意,指尖轻拨琴弦,阴柔笑道:“我现在才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奥妙。这一次的效果不错,下一次我会拿捏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