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自丹田处蔓延,灼灼若火直冲向她的奇经八脉,那种痛带着尖锐的穿透,不理她如何躲避、如何忍受,那种折磨都在她的极限之外。苏暖雪止不住地在地下翻滚着、躲避着、抵抗着、忍受着、然而神智渐渐被抽离身体,再也无法忍受,她昏了过去。在昏倒的那一刻,她依旧喃喃:“梵宇……”
“爷,好象是王妃在叫你……”
丑四侧耳细听,然后对着杯盏交错,不停地灌自己酒的越梵宇说道。
“怎么会?”
越梵宇模糊地笑笑:“丑四,你说说,爷是不是很可笑?竟然也听到了她在叫‘梵宇,梵宇’,爱上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爷够笨的吧!”
“爷,真的是王妃,要不飞絮出去看看如何?”丑四又再侧耳细听,虽说身处密室之中,但因出自名师之手,又兼构造特殊,风吹草动无一遗漏。丑四敢肯定,那毫不掩饰的清脆,就是苏暖雪的声音。
“随便你吧。”又一杯酒汩地下肚,一丝苦笑萦面,青衣男子伸出的手同样苍白且无力,他若即若离地挥手。丑四这才领命而去,密室直通越梵宇的寝宫,才一跨出门口,就看到在地上打滚挣扎的那袭白衣,认出是令主子失魂落魄、拚却一醉的主儿,难以置信的丑四心一惊,不由脱口叫道:“王爷,是王妃……”
他话音未落,身侧衣带生风,一道人影闪电般地从密室中逸出,直扑向白衣沾尘,渐渐奄奄一息的女子。
心中的震惊无以伦比,再也顾不得其他,越梵宇的眸中是不顾一切的决绝,既然她只争朝夕而来,他绝不会重蹈覆辙,再将她供手予人,不能掌控的失去,一次,就已太多……
宽阔的庭院飓风飞扬,一抹炫目的红影从相反方向风驰电掣而来,那个人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让他在瞬间以为是云上劈落的红色闪电。
那人堪堪抢先一步,在越梵宇的手指触到蓝雪衣角的霎那间,一身白衣的苏暖雪已落入红衣人手中。眼中闪过不顾一切冷芒的梵越不退则进,他清叱一声,右手一划,巨大的力量在掌心凝聚,他长袖一挥想也不想地挥了出去。
红衣人微微冷冷一笑,红袖翩跹随手一挡,两种巨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耀眼的光华,一声乍响如雷霆万钧。
仿佛微微诧异,如箭矢般飘移远去的红衣人淡淡回眸,那一抹笑,羞落了一地海棠,只余暗暗的馨香丝丝缕缕地入鼻。
迅雷不及掩耳离去的那一抹红和一袭白交织相映,宛若朝霞和白云缠绕蔓延,只不过一瞬,就轻烟般消逝无踪。
“爷。”丑四忽然觉得惊悚莫名,那是什么样的力量?在这个平凡的午后,为天之贵胄所不齿的、同样被天、地、人忽视的郑王府里。犹自花瓣飘零的海棠花下,竟有两种旷世力量对峙,似要将时空都撕裂。
而那人是谁?
后发制人,云淡风轻地接了越梵宇一掌,然后扬长而去,这世上,当真一山更比一山高?
因为他的主子,那个号称“无敌”的男子,已是人的极限。
“传令飞雪和离愁,带领暗卫十三,在日落之前给我找出她在哪里。”一种空茫无力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不让丑四看到自己哪怕一丝表情,越梵宇转过身去负手向天,
天地寂静,只有风在舞动。
一地萧瑟的枯叶飒飒转转,仿佛细细的呜咽。脸沉如水的男子任衣角随着柔风飘飘转转,握紧的双手在袖间拢紧再拢紧。
她呼唤切切而来,却因痛苦伏地。一袭白衣染尘,虽只触到她的衣角,但他依然听到半昏迷状态的她正喃喃唤着自己的名字:“梵宇,梵宇。”
而他竟然在一墙之隔的密室里买醉,生生忽略她的呼唤,将痛苦留给了她一个人独自品尝,独自忍受。
若早了一刻,只要一刻。
若早了一刻,她应在自己怀中,由自己享受着她呼唤而带来的心悸和踏实,而非又一次的失之交臂。
而刚才那人又是谁,一身红衣张扬肆无忌惮,他竟然抢在自己前面,那速度,已然超出一个人的极限……
师父曾说过,自己骨骼清奇,因爱己才,才打破门规在她未出师就授徒。再加上易筋伐髓,是以武学进境日进千里——那已是武者的极限。而自己十岁入师门,十六岁天下无敌,他从不知这世间还有云泥之隔的武者。
而师父曾说过,若有,只是一人,只能是那个人。
师父,若真的是那个人,您希望越梵宇如何呢?
千秋不变的日月高悬,在相依**存。风从耳际掠过,梵越静静地凝视着那一抹白衣消逝的方向。
那里白云卷舒,天高气爽。越梵宇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一丝微笑。
被重重地扔在褐色的药池里,长长的黑发海藻般地缠绕着那一抹白,沉沉浮浮的女子脸上,还凝滞着昏迷前最后一缕苦痛。
一身血脉逆向流转、空无一物的丹田重新充盈真气、因久未行功而转孱弱的筋骨需要伸张有力,那一个过程,无异于易筋伐髓、血脉重生,那同样是超出人力极限的痛苦。
“素儿,何时起,你亦变得如此弱不禁风了?又或者说,你亦非你?就连这个身体种种,你都不能自主了?”紧随其后跃入池中的红衣男子红色的衣袂铺满池中,他微微笑着的脸上是无奈的宠溺。一寸一寸地抚过女子苍白的脸颊,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鬓角,然后开始脱蓝雪的衣服。
仿佛那一场挣扎耗尽了所有心力和炽热,倒在男子怀中的女子了无生意,红衣男子神凝目重。如玉的指尖光华闪闪,周而复始点落女子的周身大穴,替她推宫过血。
直到女子苍白的面色渐转红润,他才将掌心按在女子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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