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他又再开口:“我们,各取所需。”
“很简单,钱……也就是银子,先给我五万两银子。然后,让人帮我去越帮我在最繁华的路段,开一间酒楼,不过,这装修费,得算你的……”
知道苏御史的耐性,所剩无几,苏暖雪也就快速地作出了反应。
然而,才说到一半,看到苏御史斜斜地望了过来。苏暖雪以为他嫌贵,连忙补充道:“这五万两银子,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吧?”
苏御史淡淡地收回了眼神,瞬间低首,不置可否。
手中茶盏,是沫儿新续的热水,香气冉冉,热气袅袅。苏御史呷了一口,就微微皱眉。
不对,这水温不对,这火侯也不对,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若有所失。
果然,这桃山新茶,就只有他的雪儿,才能冲出至纯、至上乘的口味啊!
只是,那样玲珑剔透的女儿,却为何如此的想不开?难道,她真不明白为父的苦心?不明白,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看到苏御史淡淡的沉思,微微的怔忡。苏暖雪知道,他是在思念自己的女儿。
她不由地猜想,这思念,是遗憾没有女儿“卖”居多呢,还是心疼她的早夭居多呢?
这样想着,苏暖雪接过沫儿递上来的茶,狠狠地喝了一口。然而,下一秒钟,她就一张口,全部喷了出来:“沫儿,你这是想烫死我啊!”
苏暖雪喷出的水,溅到了苏御史的手上。他不禁蹙眉,接过沈福递来的毛巾细细地擦拭。
脸上的不悦之色,愈重,愈重。
看到苏御史的神情,苏暖雪冲碧儿摆了摆手,要过她刚煮沸的开水,又拿过一副茶盏,细细冲泡,最后递给了苏御史: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了,这杯茶,就当是我向你赔罪的。”
苏御史冷冷地望着苏暖雪,不出声,也不接。
苏暖雪干脆地放下,白了苏御史一眼,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狗咬吕洞宾。”
那样的话,令苏御史面有愠色,他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蓝雪,渐渐冷厉。最后,他张于伸手,端起了苏暖雪放在手边的茶盏。
苏御史那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举动,令苏暖雪鄙夷。
她喝了一口自己刚冲的茶,继续刚才的话题:“钱货两讫,房契地契到手,这事小女子我,就替你扛下了。”
那样的茶,一入口中,赫然是玉儿冲出来的味道,沈御史不由地怔忡,这个女子,可是他的雪儿派来拯救他的吗?
那么,他对她的安排,是否再作权衡?最起码的,在可能的前提下,留她一命?
然而,苏御史的犹疑,在听到苏暖雪所谓的“条件”时,戛然而止。
他不作声地品着茶,听着她所谓的“等价交换”。不由冷笑,这女子,是说她聪明好呢?还是说她无知好呢?
若说她无知呢……
她又知道讨价还价,开出对自己相对有利的条件。
若说她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