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轩连家都不曾回,直接去布庄了,出了这样的事,布庄里人心惶惶,他必须去坐镇。事实上他走进布庄的时候,便见里面的人都是无心干活的样子,见他来了,眼睛都瞄过来,那意思简直是在询问,咱这布庄是不是该倒闭了,怎么安置我们啊。
常轩沉下脸,郑重地“咳”了声,扫视了众人,众人被他一看,该干嘛干嘛去了。
常轩叫了账房先生来,问起现在账上有多少银子,这生意要做,还得拿银子进货啊。账房先生哀声叹息着,拨打着算盘,最后终于苦着脸说:“如今账上可以动用的银子实在不多,怕是进货都成问题。”
常轩皱眉想了下:“店里还有其他的存货,总是能支撑几天。”
账房先生点头,不过还是眉头不解:“可是几天后呢?几天后还是没什么东西卖,咱还是要关门。”
常轩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账房先生实在是个丧气货,便正容道:“顾先生,您若是觉得咱这店面马上要关门怕耽误了您,倒是可以现在就另寻出路。”
账房先生听常轩这么说倒是一愣,连忙解释说:“老可现在是万没有另投他家的念头啊!”其实这布庄给的工钱比起别家要高上一截,只要这里不倒,他还是不想生二心的。
常轩见他话说得诚恳,这才点头:“你且放心,只要我常轩在,就绝对不会让这布庄倒下去。只是最近怕是有些艰难,还是要顾先生多费心思。”
这账房先生拿眼睛打量了常轩一番,见这年轻掌柜尚嫌稚嫩的脸上是一派坚决,又听他说得颇有底气,心里也多少安生了,便连忙表忠心:“常掌柜你且放心,老可在这里好几年了,虽说没什么本事,可扪了良心的事却从不敢干。既然掌柜的要将这布庄生意做好,老可自然是尽力而为。”
常轩倒是相信账房先生这话的,要知道这任荣在布庄称霸几年了,一个账房先生能够不同流合污,想来做事还是讲究几分良心的。当下他又对这账房先生一番安抚,多少说了以后的打算,这才让账房先生退下。
看着账房先生离开,常轩重新陷入了沉思,他如今开始想着自己如今落入了的陷阱到底是因何而去。思来想去,他想起了消息的来源,再想起当日验货时陈淮丹的表现,还有任荣的那些说辞,他苦笑了下,说是防着点,但到底还是没防住。
常轩知道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光是猜测别人陷害自己是没办法的,凡事都需要证据,可是那个所谓的南方客商早已不见了踪迹,此时怕是一个悬案。
他想了许久,终于觉得这事应该从那批缎子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