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安子衿正在琢磨着几味药的相生相克,回过神时已经瞧见温庭之了。
“温大夫快坐。”安子衿起身才发觉厅堂内的四张太师椅都堆满了医书,凌乱不堪。
温庭之瞥见这屋子的情况也蹙了蹙眉头,他摇摇头道:“不必坐了,说完了我也就赶回去了。”
安子衿料到是沈二爷那里的消息,连忙起身问道:“可是康氏的病?”
温庭之忙说道:“二小姐怀疑的不错,康氏的确中了不轻的毒,且并未一朝而成,二爷的意思是这毒会在体内慢慢积聚直到出现康氏这样长睡而难醒的症状,这样的毒只有南疆一带才有,是极罕见的。”
安子衿也大概是明白了这毒性的弯弯绕绕,“康氏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后宅妇人,看样子也只有她一人中了此毒。”
温庭之点了点头,“二爷说是他会依照二小姐的吩咐备着解毒的物件。”
安子衿微微颔首,“我知晓了。”
温庭之走后安子衿反复推算了这件事,可她总觉得其中缺少些什么能将事情串起来的要紧地方。
“小姐,你这画的是什么啊?”茯苓换茶的功夫瞥了眼安子衿面前的画布,本是以为自家小姐在作画,谁知道都是些奇怪的符号。
安子衿仍在凝思,她白皙的手掌划过一个个被圈起代替人名的墨点,自言自语道:“如何才能连起来?”
茯苓从侧面看上去这道像是一座九曲桥,她笑道:“小姐,这还不简单?你把这两个连起来。”
安子衿顺着她指的方向瞧见了两个名字,她摇了摇头,“谢青已经死了。”
茯苓皱着眉指了指那墨点旁小一些的墨点,“那绕过这大的然后用小的顶上,这不就是全了?”
安子衿锐利的目光猛地盯在了陈良的名字上,陈郡谢家倒台后似乎唯一的受益者也只有这陈良了。
“对,缺了谢家后这条线还没有断!”安子衿随后再顺着末端的线捋了回来,渐渐她也发现一切竟然相连的极为贴切,最后她的手指落在了代表白君佑的墨点上。
茯苓撇了撇嘴,“这块石头位置有些诡异,要是拆了……这一段就毁了,不过毁了也好,这一片就干净了。”
安子衿笑着抬起了头,“说得好,毁了的确就干净了。”
茯苓见自己说得被安子衿回应,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胡猜的。”
安子衿摇摇头,“多亏了你的这通胡猜,你快去派人让杨大人来一趟。”
茯苓放下茶盏就要往外跑去,安子衿却又想到了左程远近来盯上了杨从峥的事,若是杨从峥还来见自己,大概是躲不过左程远或是他身后的人的注意。
“慢着……”安子衿忙开口拦住了茯苓,可是不找杨从峥又该找找什么人?
安子衿眉头蹙得更深了。
不等茯苓开口问,木槿已经赶了进来,她推了一把愣在原地的茯苓,“你这丫头做什么呢?快去告诉小姐,安国公派了人来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