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亮堂的多,温暖如春,各色春季才有的花草开得绚烂,屋顶开得一扇窗也由琉璃瓷填补,照在地上的一片光斑映在了安子衿的眼眸中,美得不可方物。
“这屋子是我三年前偶尔得到一批琉璃瓷的料子所制,不过我倒是很少能来这里休憩,如今忙得很。”沈二爷屏退了下人,自顾自地坐在了一张躺椅上,他已经换了身浅紫色的长衫,在琉璃瓷的映衬下俊美不已。
安子衿对木槿点了点头,“在门口候着。”
说完安子衿挑了张离沈二爷最远的锦杌缓缓坐下,“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沈二爷相助了。”
沈二爷坐起了身,一双眸子若有若无地落在安子衿眼下的那颗痣上,今日安子衿只是略施了脂粉,完全挡不住那颗痣。
他起身缓缓走近,语调悠远,“安二小姐可曾听说过……右眼下的这棵痣,是前世欠下的孽债?许是欠了什么人,许是害了什么人,但带着这颗痣……今生总是要还。”
片刻的沉默,安子衿眼底的一丝苦涩和无措稳稳落在了沈二爷的眸中,她垂下了眼帘,轻笑道:“只当做沈家是医门大家,没想到沈二爷对面相也有涉及。”
沈二爷也爽朗一笑,“沈某不过是青口白牙说些胡话,安二小姐莫恼。”
安子衿起身道:“既是知晓我的身份,看来二爷是收到了我的拜帖。”
沈二爷点点头,他背过身去,仍由头顶洒下一片光晕,“难得安二小姐还记得半月之约一事,紫苏易求,想必二小姐心里所求不止是紫苏。”
安子衿眉头微蹙,“二爷有话直言。”
“紫苏一药珍稀也是,可甚少有人会用,此药不利己,唯有能害人。”
沈二爷回过身,却见安子衿仍是一脸的清明,他眼底划过一丝惊异,对这个小女子也更多了份想要看的更清的冲动,比起任何一次对珍稀药材的探求或是对病症的琢磨来,这一次他分明是把控不住自己了。
安子衿眼底的漆黑深邃,她嘴角的弧度都未变,“二爷所言,子衿都能懂,只是子衿定要将一件事查得水落石出……若沈家帮不了我,我也会追查到底,若是沈家要遮掩这件事,今日二爷相助之恩另当别说,但子衿绝不会轻易放过沈家。”
沈二爷摸了摸下巴,笑意未减,“我沈氏一族不过是一个开医馆谋生的。”
“医馆?二爷只当子衿是不懂世事的深闺女子?沈家如今的身份想必已经不能用医馆二字来描摹了,二爷,子衿明白,从不起眼的地方摔倒并没有什么,若是从高不胜寒的地方摔下来……”
安子衿眼神毫不退让,她只赌一件事,沈二爷不舍得让这么一个小女子撼动他发展至今的基业。
沈二爷眼底一暗,他承认自己绝对没有想到安子衿会这般和自己说话,甚至,她在威胁于自己,以整个沈家。
“你如何认为自己能做到?”沈二爷望着头顶那片琉璃瓷的窗,仿佛是看不穿这女子的心。
“子衿并非君子,二爷最好也不想尝试,毕竟,子衿所求不过是二爷举手之劳。”安子衿恢复了神色,清浅一笑,仿若方才的气氛化为乌有,但她的眸中那份气势越加浓烈。
半晌后沈二爷也凝神起来,“好,我信你,子衿,你知晓我回了一趟益州,所为就是此事。”
沈二爷重新坐在了躺椅上,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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