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在安子衿的吩咐下为安子扬松了绑。
“今日之事,劳烦林护院了。”
“二小姐不必客气。”林风望着仍是沉着脸不说话的安子扬道:“少爷,二小姐今日这么做是不希望您不明是非。”
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他二人,安子衿也未曾开口,只是走到一旁的茶炉旁,取下了烧开了的茶壶。
安子扬见她不说话反而是泡起茶来,脸色又是一变,虽然脸色已经出卖了内心,可嘴里仍是不肯服气,“二姐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安子衿自然是明白他的脾性。
倔得很。
其实自己也是这般。
前世,自己的一生被自己过成了那般,得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也无非是自己的性子致使。
她收起了这些心思,专心泡起茶来。
滚烫的清水冲进加了茶叶的茶壶,茶香一下子便弥漫了开来。
“今日二姐请你喝茶。”
安子衿说了这话后再没说过只言片语,这份带着异样的平静让安子扬竟然也从盛怒中莫名的沉静了下来。
最后,他竟是静静站着,望着安子衿悠悠地在泡茶。
安子衿泡的茶清苦,可安子扬抿了口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后便一饮而尽。
就像很多事,表面清亮,可到了嘴里那个中苦涩便不断袭向自己了。
今日,是二姐设下的局,可……可也是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相信的。
心里复杂的冲动一阵一阵地席卷而来,只有那嘴里苦涩的茶味儿压下了一切躁动。
“茶很好。”
他说完后也有些愧色,从自己回府后给了自己这个二姐太多太多的难堪。
当众骂她蛇蝎心肠……甚至都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
而安子衿却很淡然,只是静静地替他续了一杯茶。
随后她轻声开口道:“子扬,你已经渐渐长大了,很多事都要自己去领会去明白,今日这一出……二姐日后也再不会做,这苦荞很好,带些回去吧。”
安子扬的目光中渐渐带了丝坚毅,“二姐……”
“长姐、我还有子扬你,都是这世间最最亲厚的人,就算是天上的母亲也希望你好好的。”
半个时辰后,安子衿亲自送安子扬出了院门,又亲手递上一盒子的茶叶。
在他转身之际,安子衿低声道:“若是想明白了,不妨去瞧瞧二姐送你的生辰礼。”
库房中,那木匣已经被踢到了一张破旧的案桌下头,安子扬费力地将那长长的木匣搬出时,他的动作顿了顿。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对不起,二姐。”
这木匣已经沾上了一层灰,但却沉得很。
一打开,安子扬便愣住了。
这里头的物件……竟然是一把剑!
这把剑并非那些装饰的无用之物,这是把泛着寒光的长剑!
他双手颤抖了起来。
自己爱武这件事已经快成了家中的忌讳,就连三姐也不过是劝勉自己多读书罢了……
原来,只有二姐明白自己!
他紧紧咬着牙,拿出了那把剑,剑身出鞘,一道光芒仿佛刺进了他的眼里!
安子扬望着这把剑良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这把剑,“安五,去把这匣子……”
安五进了内室,不解道:“这就是二小姐送来的那只啊……少爷,要扔了吗?”
“你……”
安子扬瞪了他一眼,“拿去擦干净放在我的卧房里。”
安五目瞪口呆,“少爷,您说什么?”
安子扬狠狠将那匣子往安五身上一丢,“快去!”
而此时,安子衿已经是置身在百草园外了。
一旁的林风正在低声说着洛阳城的局势。
“小姐,太子一党如今均被牵连,被降职发落的比比皆是,听说竟然连太子常去的梨香苑也被人寻了借口封了,还死了个头牌……”
安子衿想到那日的落红,轻叹了一口气。
作为太子平日里接近的人,此时怕是一一难逃追捕,这其中隐含着白君佑对襄城城印的争夺!
“林护院,太子的丧事如何了?”
林风愣了一瞬,这才回道:“圣上到底是给了个体面的丧事,不过全洛阳城也无人敢凭吊太子。”
是啊,一个犯了谋逆罪名的太子,一个前朝余孽,怎么会有人去凭吊呢?
“去备些香油纸钱,去云岩寺尽一尽心意,只是不要泄露了身份。”
林风不解,“小姐,您可是知道真相的……”
明明自家小姐是知晓太子没有死的,怎么还要去凭吊?
“太子是真的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温铭。”
安子衿说完便迈进了百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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