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眸子中是坚定的信任,“我知道,你会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雨水,温柔道:“清儿,你先进去。”
“你是不是想要去找隐剑?”
“明天一早我就会启程去苍鸣关,罗然也去了塞外,我走之后,很多事情都要交给隐剑来做。”
”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隐剑赶来了。”
他微微一顿,倾身抱住了她,“假如你的身体没有这样羸弱,我就带你出征,你一定会是我最好的军师,一定会让所有的豪杰都黯淡无光。”
蓝清儿悲伤的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他轻轻点头,墨眼划过无处可遁的悲伤。
隐剑见到蓝千宸时,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颓废的少年,但是他看到的少年却是眉目间虽有悲伤,但更加让人无法忽略的却是少年眼里深深的坚韧。
“少爷。”隐剑低首,这个少年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坚韧清醒。
蓝千宸的声音有些经历噬入骨血的悲痛后的清冷,“隐剑,明日一早我就会赶赴苍鸣关出任新的主帅,所以魂士不用训练了。”
隐剑接过话猜测道:“少爷是要带魂士去苍鸣关吗?那么隐剑是否也随少爷去苍鸣关御敌?”
“不,”他摇首,“你和魂士都留在临阳,我一人前往苍鸣关。”
“少爷,”隐剑对他做出的决定异讶的抬首,“让隐剑跟你一起去吧。”
“隐剑,夫人已经病倒了,我这一走,将军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清儿必然操心劳神,你留在临阳,能帮着清儿。”
“阿释,”蓝清儿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让隐剑跟你一起去吧。”
他摇头,“将军府已经危机重重了,我将魂士和隐剑都留了下来,假使将军府一旦遇到变故,我希望他们能够保护大家全身而退。”
“让隐剑跟你去苍鸣关,将罗然和魂士留在临阳。”事到如今,她已经不能够继续隐瞒他罗然没有去塞外了。
“罗然?”他不解,“罗然已经去塞外了。”
“他没有去塞外,”她仰着他的目光坦然道:“我让他留在了临阳,他没有去塞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她是不是又是为了他好而瞒着他许多事情,“清儿,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释,”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痛苦,“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以后?”他眼睛里也有痛苦,“以后是什么时候?”
“等你从苍鸣关回来之后,我就告诉你。”
他看着她许久,终归还是艰难的点头,同意了。
“罗然熟悉将军府的大事小事可以留在临阳帮我很多,隐剑跟你去苍鸣关,也可以帮你很多。”
他执拗的摇头,“将他们都留在临阳,我要将军府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你就不能,”她难过的别过脸,“让我少担心你一点?”
他心疼她这样。
他所有的强硬在她面前都将瓦解,他不顾隐剑还在倾身将她抱住,叹息,“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他将目光看向隐剑,真诚道:“隐剑,你待我忠心耿耿,而我……”
“少爷,”隐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说道:“当你说你会信任隐剑如同信任自己时,隐剑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将追随你,誓死追随。”
蓝千宸沉默了片刻,半响后他说:“谢谢你,隐剑。”
隐剑怔了怔。
他在没有遇到蓝清儿和星术之前,曾经遇到过许许多多的江湖人,也曾遇到过许许多多的权贵商人,但是没有一个男人能让他敬服,唯有蓝千宸,做到了。
蓝千宸虽然不够内敛沉稳,但却自信骄傲狂妄睿智,他有睥睨天下般的帝王气势,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宠儿尊贵无比,他是这样尊贵骄傲的人,却能真心实意的向隐剑道谢,仅这一份风度心胸便让万千人遥不可及,让隐剑心甘情愿敬服。
隐剑笑了笑,同样真诚的接受了他的道谢,然后微微躬身,离开。
他同她并肩走出房间,并肩站在长廊上。
磅礴大雨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淅淅沥沥,如丝线一般斜斜的投到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泛起了点点水波。
他们迎风而立,衣袍蹁跹飞扬。
“清儿,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
她微微仰首凝视她的眼,眉目如画里带着清淡浅迤的温凉,然而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信任,她启唇,“对于蓝千宸来说,鞑虏和安锦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蓝千宸会赢,会赢得漂亮。”
“清儿相信我会赢?”
“无比相信。”她的话掷地有声,眼睛里是那样义无反顾的坚定和信任。
他微微敛眉同她对视,双眼坚定决绝,一字一句如珠落青石带着坚不可摧誓不罢休的狠戾和残忍,“清儿,不论是谁欠了我们将军府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她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愕然,片刻后却是别过眼看着漆黑坠雨的夜空温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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