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撂,“老滑头,还想套我的话,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一众人又抿着嘴笑起来,素月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那么一扫,“看把你们乐得,在这里笑笑就算了。可千万别放松警惕,这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夜,张开羽翼包裹着广袤的大地,万籁俱静的时刻两个鬼魅一般的身形穿过猎场的居住区,朝着厨房后面的地窖而去。
前面身形高大的那个停下来打了个手势,后面娇小的那个立刻会意停下来,两人小心翼翼的靠着墙根摸索过去。
屋子里还亮着灯光,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猎场守卫正抱着酒壶围坐在一起聊天。
“你说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是咋想的,咱猎场是有花姑娘还是咋的,来了一次来两次,搞得老贾心惊胆战的,我们的日子也跟着不好过。”
“唉,可不是,我听说从靖州打了回来的苗子好得很,还想去尝尝鲜呢!”
“这波怕是不行,我听说是要送进宫的。”
“是吗?难怪这回都没忘咱们这儿送呢?是不是直接送去长宁了?”
剩下的话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素月从窗缝中射入两根淬了麻药的落月针,很快两个守卫便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人也不在这里,我们还进去看什么?”地窖的入口在房子正中的地板下,揭开遮挡的铁板便闻到一股潮腐的霉味,清羽皱起眉头,“万一被发现可就暴露了。”
“你懂什么,这以后可都是呈堂证供。”素月一马当先下到地窖里。想到自此以后那些孩子都会成为无家可归的孤儿,她就觉得难受,“万一还有一两个没来得及送走的,我们也好顺便救一救不是吗?”
“行行,都你说了算。”清羽知道劝不住她只能跟在她身后。
没想到地窖里真还有三个没来及送出去的孩子,被关在墙角一个木制的囚笼里,看见有人便拼命的往角落里缩。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脏得几乎要跟黑暗的地窖融为一体,唯独清澈的眼睛里写着惊慌、恐惧、悲哀,还有对生的希望。
素月临时起意带在身上的糕点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她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在笼子边上,柔声细语道:“放心,我不是来杀你们的。吃点东西,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救你们出去了。”
“不,不,我们不要出去,不要。”个子稍大的一个男孩叫嚣着,用身体护住另外两个,“不是进宫当太监就是去当娈童,我们宁愿困死在这里。”
眼看后面那两个饿的眼冒绿光的小的要冲出来抢糕点,他飞快的抓起糕点扔得老远,“不能吃,吃了就一辈子抬不起头,爹娘在天上都不会原谅我们的。”
他背对着素月,孱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似害怕也似倔强。
素月的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分别时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如今也该与他年纪相仿了吧?如果没有父母的庇护,他是否能有这样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