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慌乱,拓跋弘业便越是鲁莽,他抬手抽出墙上的短刀,几步奔到拓跋臻面前,“无需那么麻烦,我只要杀了他,再将大卸八块,便能一了百了,也能消我心头之恨了。”
“好主意,我一死便不会有人跟你争王位,也不会有人跟你争如烟!”拓跋臻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若你今天敢杀了我,我倒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想到刚才武如烟频频为他落泪、为他求情。一股嫉妒的血液就直冲上拓跋弘业的脑门,他立刻举起屠刀横在拓跋臻颈上,“你说得对,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弘业,千万不要。”情急之下,武如烟只得抽出袖中的防身短刃抵在自己的喉间,“若是你要在这里动手,便让如烟随他去吧!”
这一巨变不但让拓跋弘业心惊,更让拓跋臻心热,“烟儿,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我要你的命!”此话一出,拓跋弘业气得手一哆嗦,横在他颈上的刀立刻拉出一道血痕。回首却看见武如烟的泪落下来,眼中满是恳求,更重要的是她的脖子上也出现一个猩红的血点。
“罢了,如你所愿便是!”拓跋弘业手中的刀终究是无力的坠地,发出一声脆响,“你们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武如烟悬着的心可算放下,将短刃重新藏好便招呼那个刽子手般的莽汉帮手将拓跋臻自后门送出长春府。
后门一开,素月正蹲在地上画着圈圈。一看见拓跋臻的样子,“蹭”得跳了起来,扑了过去,“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拓跋臻想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只弯了弯嘴角就晕了过去。
素月的眼圈一下子又泛出嗜血的红,“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你来就好了,快些送他去医治吧!”武如烟忙不迭的把拓跋臻交托到她手中,“你想对我如何都好,等他好起来,我们再慢慢算不迟啊。”
武如烟打的什么算盘素月不是不知,她不过是想等拓跋臻好起来又能护着她。可看他现下双目紧闭,连嘴唇都是惨白惨白的,素月也不敢耽搁,一面着人快马回去准备救治的一应事务,一面安排马车送他回府,自己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一旁。
武如烟一路小跑赶回长春府的正门,见拓跋弘业正在与武国忠相持,忙调整呼吸笑着迎上去,“爹,你怎么来了?可是来接女儿的?”
对这个女儿,武国忠一向是溺爱的,这次也禁不住有些生气,“你可还知道要回去!”又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看见拓跋臻才放下心来,“为父真是宠爱你太多,竟然这般大胆,还不快跟我回去。”
武如烟不舍的将目光投向拓跋弘业,却只见他恨恨的拂袖背过身去。她原想跟他解释一番,不过看人多眼杂也不便多言,只得躬身告辞,“事情已经办妥,殿下放心,如烟明日再过府跟你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