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替季雅把过脉,真有些同情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染上花柳病不说,这里还有妥妥的两个月身孕……
季雅游魂似地逃出药铺,连大夫在后面问她要不要抓药她都没听见,一定是她从前太过任性,现在才会受这种惩罚,可如果这是报应,何时才能是个头啊?
不知跑了多远,季雅才想起来刚才逃得太急了,没买下胎的药,正巧左手边还有个药铺,她含着眼泪冲进去:“小哥,给我十斤红花!”
药铺伙计还头一回看见除了药商之外,有人这样买红花的,很有些纠结:“姑……姑娘,你要这么多红花干什么?”
季雅往桌上甩出一锭金子:“你管我干什么,有没有?”
“有有有!”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伙计一边忙着给季雅包药,一边在心里祈祷那些得罪了季雅的女人别来找他麻烦,十斤红花,足够让一屋子的女人不孕不育了,天知道这小姑娘哪来这么多仇人……
季雅紧紧攥着药包上的绳子,指甲几乎掐进了皮肉,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小腹,眼眶红了。
那里,正在孕育一个生命!
端姝当时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绝望?哪个女人打胎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可她没有端姝那么坚强,她没法让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来到世上。
三月十八日。
沐乐起了个大早,香汤沐浴、描眉梳妆,这次哪怕是巧手的雪影,收拾她都花了一个时辰。
“好了。”雪影替她挽好最后一缕碎发,收起梳子,淡淡地说,“姑娘这样就不会给季王丢脸了。”
沐乐舔舔嘴:“师傅,你不开心吗?”
“何出此言?”
“师傅从一大早起就没笑过。”
虽然雪影一向都不怎么笑,但沐乐觉得今儿不同,她身上那种萧索的沉重,不止是因为性子清冷,而且自从皇上指婚到现在,王府上上下下都跟她贺喜,唯独雪影没有……
雪影怔了怔,绽出一个绝美的笑:“今儿你和王爷大婚,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我一直在替你们筹谋的事,怎会不开心。姑娘你该盖上盖头,吉时就要到了!”
“哦。”沐乐乖巧地顺从,大概是她太敏感了吧,师傅天生就不是会说煽情话的人。
“姑娘,苹果你拿好,绝对不能掉,掉了不吉利。”
沐乐赶紧牢牢抓住。
雪影收回颤抖的手,眉头皱了起来。
沐乐盖着盖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终于可以放纵一下表情了,这对她来说,实在是种奢侈……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吉时就要到了,我们去外面等王爷。”
哦哦!沐乐赶紧起身,季寒交待过她不用紧张,一切都听雪影的准保错不了!
之前见姚玲珑的婚车绕城的时候,沐乐觉得人家风光无限,今儿轮到自己,才知道各中苦楚。
雪影说今儿一天礼仪甚多,没什么机会吃东西,让她早上多吃点,结果那马车颠呀颠的,沐乐差点把吃下去的早饭全吐出来,而且天气闷得异常诡异,明明看起来是阴天啊,怎么会热到喘不过气?
还好季寒给她挑的这件喜服比较轻,幽幽香气似能缓解头痛,闻香丝质地特殊,里面出汗湿透了外面也看不到,否则真不懂怎么撑下去,沐乐由衷地感激王爷的苦心。
等绕皇城一周回到季王府,已是正午,沐乐没的休息,府里的礼仪还有一箩筐。
同季寒一起奉完敬母茶之后,沐乐贴在他身边坐下,接下来,该轮到吴沛沛来给她这个王妃奉茶了。
可是……
“回太妃的话,侧妃身子不适,今儿实在下不了床……”小丫鬟怯生生地跪在地上,“侧妃说……等她身子好些,再来给王妃磕头。”
端姝蹙眉:“胡闹,王爷纳妃的大喜日子,她这是存心触霉头吗?下不了床,抬也要抬来!”
沐乐原本以为吴沛沛是不想给她磕头编排了个理由说生病,没想到竟是真病,厚厚的粉妆和刻意的红唇,无不把她映衬得更加憔悴……
“给王妃请安!”吴沛沛颤巍巍地跪下去,手抖得连茶盏都端不住,“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世子。”
嘴里说着祝福的话,那眼神,却是赤.裸裸的仇恨,若不是拜沐乐所赐,她怎会沦落到今日的田地,苏一凡的堕胎药要了她半条命,还要跪这个从前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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