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
“哎,你知道是什么方子了吗?”
“不知道啊,传得神乎其神的。不过那杜温柔可也真是不要脸,该浸猪笼的!”
“你可别说那杜温柔了,我活了三十年都没见过那种贱女人,吃里扒外,帮着别人对付自己的丈夫。”
“也不是丈夫吧?听说她被贬为奴藉了。”
“那也是二少爷聪明,一早看穿她这蛇蝎心肠,只是没想到当个通房丫鬟都不老实……”
一路走过去,四周茶肆的人都在议论此事。听得疏芳脸色惨白,看了看走在前头的主子,很想让她换一条路走。
然而,温柔就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挺直了背从人群里穿过,连一丝害怕也不曾有。
疏芳有些惊讶,过了这条街,忍不住就上前拉住了她:“主子?”
“怎么?”茫然地回头,温柔疑惑地看了看她。
这眼神不清澈,里头满是复杂的东西,却全被压在一层厚厚的雾气之下,看不清也道不明,但莫名的,一对上她这眼神,疏芳就想哭。
“哎,好端端的你哭什么?”轻轻笑了笑,温柔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她们不是说了吗?听见也当没听见,好好走自己的路就是了。”
可女人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名声吗?疏芳有点哽咽,回头看了看,这满街不认识的人,提起她的名字都是义愤填膺的模样,若是知道她就站在这里,说不定就直接要抓起她来浸猪笼了。
“没关系的。”温柔耸肩:“你忘记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早晚要走,所以他们怎么看我,我一点也不在意。”
身子一僵,疏芳怔愣地看了看她,恍然间才想起,这已经不是她原来的主子了。
一时哑然,疏芳捏了捏手,抹了眼泪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温柔不仅与她原来的主子不同,而且跟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很多女子被流言逼死,跳河或者悬梁的,这幸城里每个月都有不少例。虽说也有人能挡得住流言蜚语,但能这么从容地从一堆辱骂声里穿过的,她是第一个。
很坚韧,也很让人心疼。
第二条街快走到街角,温柔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疏芳跟着看过去,就见那儿有一家新开的点心铺子,里头正有香味儿飘出来。门口的伙计还吆喝着:“客官里头请,咱们这儿什么新奇的点心都有,还有特色的七彩花瓣米糕,外带或者里头吃都可以。”
七彩花瓣米糕,七种颜色七层叠,每一块儿都切成花瓣的形状,放在黑漆木红漆边儿的盒子里,瞧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主子想吃点心?”疏芳小声问。
“没有。”收回目光,温柔捏着图纸继续往前走:“我再也不会喜欢吃那种东西了。”
要么就软糯腻人,要么就辛辣逼人,她余生再不想尝的,就是分明辣得人眼疼,却总能有甜香安抚着,然后让你将整个儿都吃进去的东西。
再也不想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