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再喜欢银子也没像这么抠门啊?”
“无妨。”慕容音低声道:“咱们几个出银子给二少奶奶……不对,是给温柔做点好的吃。”
“嗯。”几个姨娘嘀咕着各自分工,留云点胭在这儿守着,其余的人回去拿银子的拿银子,拿东西的拿东西。
温柔躺的房间是巧言的下人厢房,云点胭小声问了萧惊堂一句:“二少爷,妾身能把温柔带回逍遥阁吗?也免得打扰了巧言姑娘休息。”
“不必。”萧惊堂道:“我院子里有柴房,收拾收拾她就能住。”
“可……她这血要流好几天,柴房那么脏,会生病的。”云点胭皱眉:“女儿家一生病,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病根。”
“关我什么事?”萧惊堂冷笑:“她害死了人,人家也是一辈子都毁在她手上了。”
云点胭一愣,看了萧惊堂一眼,打了个哆嗦,抿唇不再说话。
于是温柔当真被移去了思狂院的柴房,只是这里的柴房倒是很干净,旁边的柴火堆已经用白布盖了起来,地上也铺了毯子,架子床带着帷帐,半点灰尘也没有。
“还算有点人性。”凌挽眉带着人将温柔放进去,叹息道:“只是她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拿命过!
温柔在一片混沌中挣扎,仿佛又看见了杜温柔。
她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了过来,掐着她的脖子血红着眼道:“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
“你……放手!”一脚将她踹开,温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抢我台词恶人先告状?你告诉我到底是我害你还是你害我?做人要讲道理,我帮你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本来还过得好好的,却被你的孽账扯下了泥潭,你还有脸掐我?”
死死地盯着她,杜温柔摇头:“不是我的错,不是!”
“你敢说杜芙蕖不是你杀的?”温柔冷哼:“为了抢男人,都敢背上人命债了,你也不怕杜芙蕖的冤魂来找你算账?”
微微一愣,杜温柔垂了眼眸:“她从来没有来找过我,我也在等,可她不来,那就不是我的错,说不定是她自己想死呢。”
温柔:“……”
她还能给这人说什么?只能四个字:妈的智障。
杀了人没冤魂缠身就觉得自己没错,简直神逻辑!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要完成这种人的心愿?
突然有一种放弃的冲动。
“温柔?!”床上的人陡然虚弱起来,身下的血也突然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花,凌挽眉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去找大夫。
萧惊堂就在隔壁,闻言便直接跑了过来,看着这场面,皱眉低喝:“怎么回事?”
“大夫说血流得正常温柔就会没事。”旁边的慕容音低声道:“但若流得多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眼神暗了暗,萧惊堂走到床边,低喊了一声:“杜温柔?”
正与温柔掐成一团的杜温柔听见了喊声,微微一愣。
就趁这个时候,温柔一把就将她推到了旁边一个巨大的坑里。
她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有个坑,反正直觉告诉她,杜温柔下去了就很难上来。
刚从毒药和重伤里恢复的杜温柔虚弱得很,对身子的控制没有以前那样厉害,也打不过温柔,所以掉在坑里也没办法,只能咆哮:“这是我的身子,你凭什么对我动手?!”
“你反省一下再出来吧。”温柔撇嘴:“做了坏事还不知道错不知道改,是你的身子又怎么了?只要还与我的性命相连,我就不会任由你这种人继续惹麻烦。”
“我错在哪里了?”杜温柔忍不住大喊:“谁都是为了自己在活,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人是群居动物。”步子没停,温柔道:“在人群里过日子,你就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不替别人考虑,反而威胁到其他人的性命,你就活该被群起而攻之。自私是人性,但你不能任由它自己生长,变成你恶心的个性,那样没人会喜欢你,你也没资格要求别人喜欢你。”
杜温柔皱眉,看不见温柔的影子了,却还能听见虚空之外有萧惊堂的声音不停地传来。
“杜温柔?杜温柔!”
“……你叫魂还是怎么的?”身子一沉,温柔半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地道:“死了都能被叫活。”
萧惊堂:“……”
扫了他难看的脸色一眼,温柔不耐烦地道:“你怎么又在这儿?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