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事情闹起来了,总有人命官司,一时间适得其反也是有的,要是民众在皇城门口撞死了,这不但是坏事情,还是换事情里面的坏事情。秦婉妍也是提气儿跟着刘胤,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前面庄妃的旁边。
庄妃本就与秦婉妍投契,这时候看到秦婉妍走了过来,轻轻的道:“夫人不要急,神闲气定,智深勇沉,这才是做大事情的。”说完以后看着秦婉妍,秦婉妍不免觉得身旁的女子也是很有能耐。
“多谢娘娘提醒了。”几个人到了前面的武安门。从这里看出去,一箭之地以外全部都是乌泱泱的人潮,穿着明黄色衣服的甲胄鲜明者乃是皇家的近卫军,不是羽林郎就是控鹤监,而外面那些长跑短褂之人自然是一路过来告状的人。
秦婉妍也是第一次见告状,不免佩服这些人,本来一开始的时候秦婉妍建议是找几个演员的,但是偏偏这样大排场要是让演员做不好戏码就会完蛋,于是深谋远虑之后让几个果真是要告状之人来了。他们这一路过来可谓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能够见到天子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
刘胤看到前面的人头攒动,轻轻的从肩舆上走了下来,而旁边的司礼监立即开始高唱——“皇上驾到,文武百官下马下车,迎接圣躬。”刚刚完毕以后,这些乌泱泱的人群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秦婉妍与庄妃立即也是下跪,一时间只有刘胤高高在上,是那么的突兀。
几个灾民看到天子果然是来到了,再也忍耐不住,早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开始嚎啕起来,看到如此神情激动的人们,刘胤握住了拳头,从跪着的人潮中到了前面,这里的人慢慢的让开一条大道,刘胤通过这个大道到了前面去。
首先看到的是石狮子上面的一滩血渍,不明皱眉,天子脚下何人这么冤枉,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让刘胤出来?刘胤见此情况,不免心头火起,走了过来轻轻的搀扶起来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个人因为长途跋涉早已经衣衫凌乱,一脸怎么都洗不掉的风霜之色,脸上的褶子每一条里面都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与无奈,这个人是被生活打败了的一个老人。他的手干裂,手中握着一个树根勉强做成的拐杖,混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从江南而来的富庶。
“老丈是从江南而来?”刘胤看到竟然还有这样衣不蔽体之人,就算是再铁石心肠心里面也是有了一方寸的柔软,说完以后轻轻的搀扶这个老人坐在了前面的青石台阶上,自己也是坐在了旁边。
“老丈,有话但说无妨,朕是真龙天子,朕会为民做主,江南山高皇帝远,朕有照顾不周是朕的不是,朕该苍生与玩命赔不是了。”刘胤说完以后叹了口气,让人立即送过来一口水给这些前来告状之人。
这几个人是以这个老头子和一个少妇为准星的,一时间几个人狼吞虎咽过后,又有人送过来白面馒头,他们两眼放光,一边吃一边泪水涟涟,秦婉妍看到这啊用那个的人间惨剧,也心动。
只是觉得云氏一族果然是为祸不浅,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小老百姓,竟然连一口温饱现如今都是渴求不到了,还说江南是普天下最为富庶的地方,照这样看起来乃是最为枯焦的一个地方才好听些。
要是秦婉妍,她早已经揭竿而起了,但是良民们唯独害怕的就是这样,他们只能扶老携幼开始逃离,面对这样残暴的管理制度与人心还能怎么样呢?
庄妃也是怒形于色,连连跺脚,“这个云词,真是一个丧心病狂之人,本宫都想要立即到江南去将这个十恶不赦的畜生千刀万剐。”还没有听灾民们说一句话,就这样义愤填膺未免有点儿不好。
这时候,那个老人轻轻的叹息,将手中的一张羊皮纸拿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全部是一些人的名字,这些人的名字每一个上面都是一个红色的叉,刘胤看不懂,和煦的问道:“老丈,这是什么?”
老人欲语泪先流,重重的叹息,“这乃是我们彭家村全部的青壮年啊,彭家村的青壮年全部让云词这个狗官拉到了家里面,榨干了血,就丢了出来,现如今光我们彭家村上千人已经作为官老爷的劳力被打死了活埋了啊!”说到这里老人再也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刘胤心头火起,
“这个该死的狗官。”说完以后又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云词这么狠辣,非要让青壮年在他家里去?”
刘胤居庙堂之近自然是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其实在江南人人家里都是有点儿薄田的,按理说饿死人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而偏偏就发生了。乃是江南总督私自收缴农民的赋税与徭役,以至于民脂民膏搜刮的一干二净了,所以民众就只能到他家里面去借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