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强光闪过,待得李堇儿再次睁开眼来时,已经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放眼望去,自己脚下到处是冰冷的岩石和沙尘,凹凸不平,犹如置身于荒漠之中,看不到一点生气。头顶上星辉浩瀚,漆黑的空间中,点缀着数不清的星辰,犹如镶嵌其上的一颗颗明珠。
淡淡的月色光华洒下来,照耀在冰冷的岩石上,更加的冰冷。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处不小的宫殿,矗立在这片死寂冰冷的土地上,显得十分突兀。
李堇儿浑身一震,泪眼婆娑,飞快的朝那宫殿掠去。刚刚到门口,就听见幽幽的琴声传来,冰冷的犹如那月光,却又有如流水般流淌出来,滑过人的心间。
此间本就冷清至极,有了这琴声非但没有多出一丝生气,反而愈加的清冷,清冷得让人不想在此多待片刻。
李堇儿抬头望了宫殿大门匾额,赫然见“广寒宫”三字,芳心更是一震,一时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铮!
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柔和的声音道,“李姑娘,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李堇儿娇躯遽震,好似突然从梦境中醒过来,犹豫片刻,一咬牙,推门而进。
进得这广寒宫,只见内中轻纱重重,在凄冷的风中晃荡不休,令本就冷清空荡的宫殿显得更加凄冷。
在那重重薄纱之后,赫然坐着一个女子,真在抚弄桌上的瑶琴。细细一看,那女子美若天仙,便是自认美貌无双的李堇儿也不禁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正是那日出现在凌霄宝殿中难道虚影的模样。
“弟子李堇儿,见过师叔!”李堇儿脸色变了数变,忽然间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
那女子柔和如春光般的目光透过纱幔落在李堇儿身上,淡然道,“难得你还敢认我这个师叔,起来吧。”
“弟子罪逆深重,不敢起身!”李堇儿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忽然又一个女声冷冰冰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倒是把你师傅那套虚假全都学会了。怎么了,你也要来看我姐姐的笑话么?”
一股劲风袭来,震开轻纱,一个身穿雪白裘衣的女子从中冲了出来,满脸怒容。如若段義在此,这个女子他也不会陌生,正是那个自称与娘亲是好姐妹的“玉姨”。
“弟子不敢!”李堇儿低垂着头,颤声道。
“玉姨”怒极而笑,刚想说什么,只听内中那女子叹道,“玉儿,算了吧,你何必苛责一个她一个后辈?”
“玉姨”也就是玉儿,微微一愣,旋即怒道,“姐姐你就是心太软,否则也不会被困在这广寒宫中二十余年,以至于夫妻分割、骨肉相离!你知不知道,这个李堇儿便是她师父派出去,故意欺骗義儿!”
那女子抚琴的玉手倏地停下来,娇躯微不可查的颤抖几下,半晌才长叹道,“李师侄,果真如此么?”
李堇儿浑身颤抖不止,玉颊上早已泪千行,岂不沉声道,“师父的确有此命令,可是……”
不等她说话,玉儿就断然喝道,“可是什么!哼,你三番五次欺骗義儿的感情,如今又将他引到这龙潭虎穴中来,难道还按了什么好心么?哈哈哈……你们两师徒还真是一脉相承,心狠歹毒!”她越说越怒,竟是凄厉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广寒宫中,兀自话凄凉。
李堇儿拼命的摇头,目光中却带着几分倔强,一边哭泣一边大声道,“弟子虽然奉师命行事,但对他感情绝无虚假。如若弟子有半句虚言,愿受那万箭穿心的酷刑,死后永不得超生!”
听她发如此毒誓,那女子微微摇头,一脸凄苦,玉儿则一脸不屑冷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一时间,三个女子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充斥,静得瘆人。
良久,才听那女子道,“李姑娘,如若我没有记错,这广寒宫只有你师父才能来,你却为何能够上来?”
李堇儿擦开脸上的眼泪,毅然道,“启禀师叔,弟子是来带您出去的!”
“什么!”玉儿吃了一惊,旋即冷笑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定是你师父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李堇儿也不理她冷言讥讽,肃然道,“弟子是趁着师尊主持比武大会的机会才得到进出广寒宫的法门,弟子绝不敢陷害师叔。”
那女子沉默片刻,忽而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道私放了我,那可是死罪,你师父绝不会饶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李堇儿闻言,泪水又如决堤之水滚落下来,泣不成声道,“弟子罪孽深重,负他太多,自知今生与他无缘,只求能够为他做一点事,就当是救赎。您是他的娘亲,弟子便是不要性命,也要就您出去。”
“你……”玉儿娇躯一震,不敢置信的盯着李堇儿。
那女子落泪连连,悲苦道,“你这又是何苦?哎,难道这就是你我的命么?”
就在三个女子或悲苦或震惊之际,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外传来,“这命运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