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魏夕婉和她的父母平安从澳大利亚回来了。顾铁如我所料得到了那部分股份。
我再次惊叹顾铁做事的神不知鬼不觉。因为在钟鼎内部,他手上那部分“散股”,竟然依旧没有让顾明溪察觉到危险。
能躲过顾明溪的视线,足以说明顾铁这老姜究竟有多辣,而他又有多了解顾明溪,以及他的手下!
那么也就是说,在顾明溪身边,为顾铁卖命的,大有人在。
我深呼口气。手机提示短消息,看看时间,我有些期待的打开阅读。
“公司终于拿下了那个大项目,大家都出来庆祝了,等会还要去KTV,提到KTV我总是能想起在T城的那个夜晚。冽儿,我好想你。”
我握着手机的手,蓦然缩紧。慢慢的闭上眼睛。
半个多月了,他几乎不打电话,只因为没有一次我是接过的。他干脆每天都雷打不动发信息,一条或者很多条。或讲一些琐事,或讲公司,或讲他想我。时常他也会自恋的拍自拍照然后发给我。为了给我传图像,他甚至换了一部功能上更适合拍照的手机。
照片上的他有时候坐在文件堆积如山办公桌后,有时躺在床上,有时在涂鸦口红的那面镜子前。有时是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煮好的晚饭桌前,一个人,两个碗,两双筷子。
“叮叮”我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新发来的照片,是他和那份合同。
他的公司才成立半个月,可是已经渐渐有了起色。他很忙,每天都很忙,忙到很少有时间来找我。
有时,我会忘了他的存在一般,不去想,可是每天他都刻意的提醒着我,让我想忘又忘不了。
而当我以为我忘了,他有时晚了时间发来信息,我却又好笑的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冽儿,回来吧。”好似一滴水滴在我死一般寂静的心湖,我再也安静不了。层层的涟漪漾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我这是怎么了…
我没再回过那个公寓,江泽愿顺利的占据了我的家。
我叹了口气,拎起手袋准备下班。
天气冷了,我的红色小敞篷也覆上了黑色的盖子。
依然很冷!车辆一路驶,背离程伊诺的家。电梯打开,在我自己家的门口,一瞬间的犹豫了。
自嘲了下。没想到,有一天回到自己家也如此踌躇,犹豫。
他不在的。
说服了自己,门打开,预料中的漆黑。
换鞋,开灯,进门。满屋子都很干净,到处都是他的味道。我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摸索着,手探向床头的柜子里。羊脂白玉,触手温润。拇指不自觉抚上那一处缺口。
看着栩栩如生的白茶花,我脸上的笑越来越深。吻上花心,我将簪子抱入心怀,慢慢闭上眼睛。
我最熟悉的床,满是白茶花的味道。我爱上了这种花,爱上这种味道。
放松,使最近这段时间的疲惫汹涌而至,我昏昏欲睡。
拧门锁的声音钻去耳朵,比早晨的闹钟还要管用。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撰着茶花簪,就要冲出门去,不行,冲出去就会被撞见,窗帘后?不行,还露着脚趾头,衣柜?对衣柜!我二话不说钻了进去。
卧室门被急促打开。他却缓缓走进来。之后再无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越来越久,困意上来。我抱着膝盖团坐在衣柜里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