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溪那样一个稳重的人,面对婚姻大事,也变的格外慎重了起来,他很少迟到,更是没有为了什么事休息过,他就是一个工作狂,没有任何事能影响他,改变他。但是对于这场婚礼他是重视的,他已经两天没有来上过班了。
敲门声响起,秘书抱着一捧白茶花进来。
"插上吧。"秘书微微一怔,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话和往日不同。
秘书歪了脑袋,一副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的模样。总监上任几天,她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泡咖啡,收各色人物送来的花,然后总监都是嫌弃的一句"扔掉。"连卡片也不曾看过一眼。今天还真是个特例。莫林林这样想着,插好花,将卡片放到茶几上,才出了门。
我看着不远处茶几上摆放着的那一束开的正好的白茶花,鬼使神差的站起了身子,走向它,这个味道真的很好闻。
我拾起桌上的卡片,上面的字迹我并不是很熟悉,记忆最深的,关于他的字迹便是他书页里夹着的卡片上写着的“无暇”。他不是第一次送我花,这是我第一次留下他送给我的花,卡片也是第一次看。
"山上的白茶花花期快要过了,想跟你一起去看花。阿愿"
不自觉的,嘴角有了笑。在这样时期,也只有他会让我放松吧。
看着他用黑色钢笔写下的字,我脚踩着高跟鞋慢慢踱回了办公桌前,将那张卡片放在了我右手边的抽屉里,那里放着的都是我的一些与设计无关的画稿。
关上抽屉,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的天空,晴空万里,就像某个人的脸,总是那样无邪的笑着,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他一脸紧张过后的调侃我"原来你还会害怕。"
他冲着远去的出租车大喊"别忘了!我叫江泽愿!"
他整个阴影笼罩着我时,他说"原来你叫杜薇冽!"
他站在我身后,声音里都是哀怨的问我,"都是因为他对不对?"
他环抱着我满是疼惜的告诉我"你很好。"
他吹凉粥喂到我嘴边"粥能养胃。"
他细不可察的呢喃"还是素颜的你好看。"
他说过"我最讨厌你对我冷淡了,改了吧!"
他说过,"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他说过,"杜薇冽,我爱你!"
他说过,"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他说过很多话,他总是在我疲惫的时候奇妙的出现。他总是那么醉心的看着我,仿佛我就是全世界。
他会从别人那里夺走我这个舞伴,他会委身为我下厨,种花,他那样就像太阳一样耀眼的人会换上离谱的衣服,为了让我笑,他甚至什么都可以做。
包括对他的亲妹妹。
他是江泽愿,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江泽愿。
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有那样一个独一无二的顾明溪。
为什么想起那样的他我会不由自主的想笑。
为什么呢?
原本勾着弧度的嘴角收了笑容,我低下了头,看着我穿着大红色瓢鞋的鞋尖。
我意识到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我爱的是顾明溪,从头至尾!
我拎着包,踏出了办公室,不想再见那白茶花,却没有半分想要扔掉它的想法。
白天的末柒人很少,当班的调酒师见了我点点头,不用我开口便为我调了一杯烈酒。
"你们老板呢?"来末柒没见到顾明扬还真是奇怪。末柒就是他的事业,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末柒上。
他那样一个人,这样用心的做一件事时,也是很迷人的。
"老板应该是飞普罗旺斯了!"
飞普罗旺斯?这倒是让我奇怪了。程依诺去了,他也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凌晨吧,酒还没醒,接了个电话就去机场了,连家都没回。"
我不禁担心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今天程依诺该回来了,但是早上才跟程依诺通过电话,她也没有什么异样。顾明扬凌晨飞去的,应该不是伊诺的事吧。
安慰了自己几句,和下烈酒,火辣辣的刺激了喉咙,清醒了过来,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角落里的一桌人,那么熟悉。
我提着酒杯走向他们,莫肖见我在这也是见怪不怪了。桌子对面的人看见我却满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