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无法辨驳。她能说什么呢?在这场迷局揭开之前,在布局的人罢手之前,她说什么也没用。
她转回头,目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匆匆而来的高大男人,和他身后一路小跑跟随其后的南儿和小萱。
他居然肯屈尊跑到这种地方,是这里还有戏上演,还是怕她揭穿了他精心布置的迷局?
“真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外衣也不穿,着凉了怎么办?”
耶律洪德把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肩上,然后双手密密地拉紧前襟,细细的为她理顺衣服的皱褶,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目光看着她,似有无限柔情,真容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点点滴滴的安慰,抱歉和鼓励?
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笑得有些苦涩。
会演戏,也是帝王之术的一种吗?她赫连小菊何德何能,能让两个雄睨四方的王者,都对着她上演这种肉麻的戏码?而她居然幼稚地以为那是真的!
“怎么这样看着我?走吧,我们回宫去。这种不祥的地方,以后不来也罢!”
此时,耶律洪德的眼中似乎根本看不见周围虎视眈眈的三千佳丽,看不见昔日的宠妃今日的弃妃,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他的眼中只有她,如此的专著和深情。
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耶律洪德搂着真容转身要离开的瞬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萧妃突然发疯似地冲了上去,用力扑向了真容。
真容此时脑子混浊,毫无反应能力,被她从后面撞得跪倒在地,萧妃冲上来,一边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狂乱地叫着:
“你这个媚君祸国的女人!居然想要我的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娘!”混乱中听得耶律齐惊惧的叫声,然后听到一声暴怒的怒吼声:“滚开!”
萧妃闷哼了一声,身子飞跌出去,仿佛破布娃娃一般重重地落在湿漉漉的泥地上。
“哇”地突出一口鲜血,萧妃便昏死过去。
“娘!”
耶律齐冲过去,把母亲抱在怀里,察看她的伤势。还好,父王的那一脚并没有提到要害,她只是摔晕了,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忧。只是经过了这样一次事件,只怕母亲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希望了。真不知道想来端庄娴静的母亲为何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
不知道元妃对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回过头来,看着父王怀里的人儿,顿住了。
她窝在耶律洪德的怀里,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主人的怀抱。垂在身侧的一只衣袖被扯破了,胳膊上一道长长的指甲印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通知萧家来领人!十天后,如果她还留宫中,那么寡人只能赐给三尺白绫!”
如此冰冷而狠利的声音,与刚才对容妃讲话时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丢下这冷冰冰的命令,耶律洪德抱起真容,宛如捧着他最珍贵的珍宝般,转身离去。南儿,小萱和汗王的随从们紧紧跟随在后。
他没有再回头,似乎他早已忘了,那个跌落尘埃的女人,也曾经被他如此珍爱地捧在手心中疼惜过。
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有点物伤其类的悲哀和心悸。而那少年无比复杂的眼神中,分明渐渐积聚着恨意。
几乎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被如珍宝般搂在怀抱中的女子,早已经昏厥了,因高烧而绯红异常的脸庞上,依旧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