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年男人,已经后退到门口,夺路而逃,一边逃一边惊恐的喊叫:“梦琴,梦琴,不是我害死你的,别来找我……”
他的声音撕心裂肺,漾满恐惧,他完全把戴雨潇当成了她已逝的母亲——沈梦琴。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恐慌?居然恐慌的夺路而逃,这山上那么多的毒蛇,他就这样逃出去,说明他内心恐惧到极点。
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有如此惊悸的反应。就算戴雨潇是鬼魂,如果他没做过亏心事,也不至于惊吓至此。
慕冷睿浓眉紧锁,眼眸闪着幽深的光芒,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而他目前,并不想惊动谁,戴雨潇还在昏迷中,一切以救她为要务,其他的事情,等她毒解后再研究不迟。
“老人家,她是沈梦琴的女儿,戴雨潇,您别难过,她是您的外孙女……”慕冷睿看老妇人太激动,连忙扶住她瘦弱的柴一样的手臂,介绍着戴雨潇的身份。
“外孙女?她是梦琴的女儿?真好,真好……”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浊泪纵横,颤抖着手抚摸了戴雨潇的脸颊,口中不住的喃喃的说:“很多年前,我只见过她一次,现在都长的这么大了……梦琴啊,我苦命的闺女啊……”
“外婆……雨潇她被毒蛇咬伤,这药粉管用吗?”慕冷睿直接喊外婆,没有觉得丝毫拘泥,他看戴雨潇的手还是发黑的,不由的担忧起来。
“小伙子,别担心,源儿被毒蛇咬过,这种药粉是一种特殊草药制成的,是毒蛇的克星……”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外婆,您想去找什么,告诉我在哪里,我来拿给您……”
“这小伙子真懂事,体谅我老胳膊老腿不灵便,呵呵,去把厅里的煤油灯给我拿过来……”老妇人笑了,露出一口稀落的牙齿。
慕冷睿快步将煤油灯拿进来,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老妇人从一个干净的旧布包里取出一枚银亮的细针,拿起戴雨潇那只受伤的手,在中指的指肚上刺下去,黑色的血淌下来,老妇人用一只小磁碗接住。
说来也怪,那么细小的针孔,平常情况下只会渗出一点血,而她的指肚刺破后,黑色的血一直淌出来,淌了小半碗。
针孔处的血渐渐由黑变红,等到流出鲜红的血液时,针孔的血液自然而然的止住,针孔上只留有一个鲜红的血滴,慢慢凝结成鲜红的琥珀色。
戴雨潇的手,随着黑血的流淌慢慢又发黑变成发白,等血止住,她的手恢复正常的白皙水嫩,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小伙子,别担心了,我外孙女很快就会醒过来,现在她还需要睡上一会……你把碗血,找东西烧掉,不然会引来很多蛇……”老妇人指指那半碗黑色的血。
“把血烧掉?”慕冷睿有点诧异,从来没听说过,血还可以烧掉,“用水溶掉可以吗?倒进溪水里?”
“小伙子,必须用火烧,用火烧的留不下气味,如果你倒进水里,整条溪都是血的味道,蛇的鼻子可灵了,他们会闻着味道把这个木屋围起来……快去吧,屋外有灶台有柴火……”老妇人拿了一块白布,将戴雨潇被蛇咬伤的手掌上又敷了一些药粉,将整个手掌都缠起来。
她的一番话,听得慕冷睿毛骨悚然,如果整个小屋都被毒蛇缠起来,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山洞的石壁上爬满毒蛇,已经够恐怖的了,让他们几乎陷入绝境。
这个小木屋,如果被毒蛇围起来,他们连退路都没有,起码那个山洞内,下面是水路。这个小木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退无可退。
他将半碗黑色的血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极为缓慢的走出去,生怕不小心洒落一滴。
打亮手电筒,在小木屋外扫描,不远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用石块搭着一个灶台,上面有一口锅,旁边堆了很大一垛柴。
这个慕大少爷犯难了,该怎么把这碗血烧掉呢?灶台虽然不小,可是柴火如果不够旺的话,这碗血很容易就将柴火浇灭。
他决定不再灶台里烧,将装血的碗放到一旁,从柴垛上拆了很多柴下来,错落的架起很大一堆,用打火机点燃。
柴是带油性的,底层的柴燃着后,火苗呼呼的上窜,瞬间将小木屋外的空地映照的两堂堂的,柴火似乎有松木,散发出好闻的松香味道。
当这堆柴火全部烧旺,慕冷睿才将那装血的碗慢慢倾斜,让血一点点滴浇到火苗上,他不敢整碗都掉下去,担心燃烧的不够充分。
“滋滋滋——”红的发亮的火苗上遇到黑色的血变成了诡异的蓝色,一股烧焦的腥臭味道蔓延开来,很刺鼻,刺激的慕冷睿不得不屏住呼吸。
好一会,那大半碗血才完全倒入火焰中,最后,他将整只碗倒扣在火焰堆上,因为上面有残留的血迹,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能用水洗,只能用这种办法清理。
“啪——”瓷碗瞬间遇到高温,在火焰堆上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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