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现在才刚刚名正言顺,却并不算光明正大,迫于身份,不得不有些隐晦。
见她知恩图报,除了这次缠人点,其他时候倒也不算过分,要求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也不是妄想,平心而论,殷以霆对她,真得不算讨厌。
所以,再一次,他的口气,也还算和气,就像刚刚她来敲门,他打着电话,也就让她进了,不接受她的好意,就请她出去了一样:
“我说了,不需要!如果你真得觉得亏欠我,别再提这个要求,就是在帮我、报答我了,明白?你再这样坚持,就不是锲而不舍,而是给我困扰,恩将仇报了,明白?”
这一次,殷以霆自认把话说得十分通透了,只想她以后能别再自以为是的‘帮倒忙’了!
这一次,秦秀聪明地点了下头,因为她的目的近乎也算是达到了,她也怕太过了,惹他反感。
当即转移了话题道:
“那我以后不提了!就当这次我们是偶遇的吧!也算是有缘了!殷总,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顿时,殷以霆真是哭笑不得,他不想跟她跳舞。虽然拒绝不太礼貌,可这个时候,他真没心情!
只是他没出声,秦秀先可怜兮兮的开口了:“这个也不行吗?这么多人,也算过分吗?”
这一点上,秦秀是很聪明的!即便她了解了很多他跟朱青秀的过去,甚至知道自己跟朱青秀长得一模一样,她却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这一刻,殷以霆着实觉得‘自己对一个对自己感恩、什么都不知道的善良女孩’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是残忍了。
恰好此时又有几个熟人走了过来:
“殷总当真是好福气,这人长得气派,待遇都不一样,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姐邀舞?”
“是啊,是啊,当真羡煞旁人!比不了,比不了…”
“酒回来再喝,去吧!”
“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
被几个朋友一番哄抬,殷以霆也不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示意,跟秦秀进了舞池,想着赶紧完事、早打发也好!
两人进入舞池没多久,一个旋身,殷以霆不经意间一个抬眸,舞池外一抹直立的亮蓝色身影陡然进入视野,条件反射地,他已经推开了秦秀,转而匆匆挤了出来。
“千…千悦?”
她怎么也在这儿?
冲到她面前,殷以霆眼前都是一阵眩晕,明显有两秒钟的恍惚,迎着她阴冷成冰的眸光,他仿佛冷得都要刮下一层寒霜了。
顺着她的眸光转了下头,脸色骤然丕变,这一刻,他可不敢有丝毫质疑她的‘查岗’,本能地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是,不是我…”
“你不用紧张,也不用窒息,我不是为你来的!”
这一次,千悦的嗓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如果说来之初、来之时还心存疑虑,想要问个究竟,那一刻,她是绝对百分百,半点都不怀疑那些照片的真实性。
一听她的话,殷以霆就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儿,她能转身就跑了,也不听他后文,也不给他说明白的机会。偏偏连夜都没过去,又直接在这儿撞上了。
直觉她说得是气话,双手定在她的肩膀,殷以霆放缓了嗓音:“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在这儿碰上的!我…”
他想说他对她说得那些话,是他的真实感受,是他想两人能轻松相处,与秦秀没有任何关系!可没开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了!
他一个顿卡,一道宠溺的男声却突然插了进来:“Darling?”
一句话,就把殷以霆叫懵了,不自觉地,他就松开了手。胡斐端着一个小盘子走了过来,盘子里还盛满了各色糕点:
“怎么转个身,就没影了?你喜欢的点心!”
将盘子塞给千悦,胡斐才看了看前面的殷以霆:“朋友啊?咦,怎么觉得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千悦结婚的时候,他正好出国公干了,事实上,他只知道千悦相亲结婚了,还嫁得不错,对殷以霆,他也有过几面之缘,却是从个别的报道上,这一时片刻,他真没认出来。
“你好,我是——”
伸手,他刚想自我介绍,却被千悦一把按了回去:“不认识!我们走吧!”
拖着胡斐,千悦直接将他拉走了。身后,殷以霆压根都没回过味来。
他叫她什么?她说什么?
等他回神去追的时候,千悦都已经拿了外套,出了宴会厅的门,追着她,胡斐也是一愣一愣的:
“Darling,怎么突然这么急?都晚上了…明天再走吧!我亲自去送你!”
“不用了!你回去忙吧!我自己走就行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讨厌死了!这个破地方!我以后都不来了!你以后再来海城,千万别叫我,不,是海城也别跟我提!破地方!破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呆!”
忿忿地跺着脚,千悦直接掏出手机,连动车票都直接买好了!
胡斐大约也是看出来了,本来她还挺好的!自从遇到了那个男人,她就整个像炸毛了,怎么都捋不顺了,按也按不住,不论他怎么说,她还是拽了衣服跑出来了。
“好!你不喜欢,我先送你回酒店再说...”
两个人刚上了车,殷以霆也追了出来,一前一后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下车之际,他自己都懵了一下:
‘他是谁啊?他们居然住同一间酒店?’
等殷以霆在柜台查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拉了行李走了下来,身后,还追着那个男人。
“千悦!”
旋身,他又追了上去,出了大厅,他也扯住了千悦的手臂,同时推开了胡斐:“你是谁啊?她是我太太!”
“太太?你是殷以霆?”惊叫一声,胡斐还直直看了看千悦,瞬间恍然大悟。
“你干嘛推我朋友?!”
甩开殷以霆,千悦拉过了胡斐:“别理他!送我去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