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道。
终于有一天,她问:“过段时间是多久?”
他无言以答,唇畔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容看她,揉揉她的头发,“很快,等春暖花开时,我们就去看薇薇。”
然后,陈曦每天都在盼望着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发新芽,终于有一天,她在树枝上发现一个嫩嫩的新叶苞时,快乐得像只小鸟一样:“春天终于来了。”
澳大利亚的春天是来了,可是,没等到他们收拾行囊去看薇薇时,朱首长就来了,他穿着便装,与他一起的,还有谷若秋。
见到他时,康景逸的心理防线紧绷,他对陈曦说:“去煮两杯咖啡。”
陈曦心情不错,进了厨房,拿出咖啡豆。厨房与客厅之间是透明的玻璃墙,她偶尔会回头,看着康景逸笑。
尽管朱首长只字未提,但康景逸的神情却不能放松,要来的,终究是避不过的。
陈曦对他们之间的情绪浑然不觉,像个女主人一样,带着父母参观他们的小家,在屋顶的画室里,将她最近两个月的画给他们看,在花园里,将她种的花给他们看,在厨房里,忙活着,做出一顿可口的晚餐……晚餐后,小夫妻在厨房里一起洗碗……
此刻陈曦的状态,除了那曾丢失的让她癫狂的记忆外,似乎与生病前一样。
看着女儿如此快乐幸福,朱首长心底难过,有些事,即使他想闭眼容忍,但现实终究是不允许的。
待陈曦睡着后,一楼的客厅里,朱首长夫妻和康景逸沉默无言的坐着,时间静如流水,嘀嗒嘀嗒的……
朱首长将两份文件放在茶几上,缓缓推向他,“看看吧。”
这是两份亲子鉴定。
一份是朱首长与陈曦的,鉴定结果是99.9(百分号)生物学父女关系;
另一份,是朱润惠和康景逸的,鉴定结果仍旧是99.9(百分号)生物学母子关系;
这两份报告的结果,康景逸并不意外,他手发颤,心里苦苦的。
“我要带小曦回国。”朱首长说,在康景逸他们出国那晚,他没有紧急叫停飞机迫降,在他们刚到这个小镇上时,他就已经知道他们的行踪了。而康景逸与朱润惠的亲子鉴定在两天之内就拿到了。残酷的结果他头疼,可他却一直没找来,因为这段时间,他也在犹豫。他私心的想要女儿幸福;可从伦理来说,小两口的婚姻是不合法的。终于,理智战胜私心,他还是来了。
“这里的环境比国内好,更适合陈曦生活。”康景逸眉一皱,他明知道朱首长的意思,却蜗牛的选择回避:“我们暂时还不想回国。”
朱首长唏嘘,微叹:“景逸,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你们是表兄妹……不能在一起。”
“我们不会分开的。”康景逸无力的说。在那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原本有的那些义正言辞显得苍白无力。
朱首长叹息,“你们的关系,不会被世人所允许。景逸,我的话,你应该明白。”
“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康景逸眉皱得更紧,“我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们。”
“你会害了她。”朱首长语气不似之前那样温和了:“如果她病全愈了,知道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以为,她能像你这样坦然接受吗?难道你就不怕她再一次因你而癫狂?”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