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脑震荡?”谷若秋的眉紧紧揪着,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朱首长的手。
医生点头,“是的。照现在来看,应该是轻微的脑震荡。”
“她什么时候能醒?”朱首长一颗心终于回落了。
医生说:“快则半小时,慢则一小时,应该就能醒了。不过,还必须住院观察两三天,特别要注意护理,观察是否会颅内血肿。”
谷若秋听罢眉一紧,“她这种情况,出现颅内血肿的机率是多少?”
“不可估算。”医生说。
朱首长夫妻俩原本落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她现在需要卧床休息,减少体力或者脑力劳动,”医生说着。
详细的询问之后,朱首长摆摆手,让医护人员出去。
“润泽,小曦怎么会从舞台上失足滑落下来?”谷若秋问。
朱首长眉微趸,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为免妻子担心,他并不打算将细节告诉她:“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去看看小曦。”
谷若秋进了病房,陈曦躺在病床上,换了蓝白相间条纹的病服,那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枕边,更衬得她的脸色苍白,瀛弱不堪。看着女儿这模样,她眼底湿湿的。当她发现手机上有十多通康景逸打来的未接来电时,立刻回拨了过去。
咱们康六少正在300医院心急如焚,朱首长电话打不通,谷若秋电话打了没人接,他试着给康景悦打电话,仍旧打不通。
一时间,他束手无策。
还好,谷若秋及时给他回了电,然后派了人去医院门口接他。
一路上,那接他的人告诉了他,陈曦是失足跌落舞台。
过了门岗,康景逸疾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曦病房门前时他的呼吸太急,急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太过紧张,推门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门却突然从里面拉开了,谷若秋站在哪儿,眼底湿湿的,看见景逸,松了一口气,“她醒了。刚刚叫了你名字。”
康景逸听罢,大恸,心痛得难受。
“去看看她。”谷若秋的心也很痛,痛得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个痛,不光是因为陈曦受伤,更多的是因为刚刚陈曦在醒来的瞬间叫着妈妈,她激动握住陈曦的手应了声,可陈曦看清是她,眼底失望,苦笑着呓语:“我梦见妈妈了。可惜梦醒,妈妈就不见了。”
当时谷若秋落泪,“小曦,我就是你妈妈啊。”
陈曦很虚弱,意识还不那么清楚,“谷老师,我很尊敬你,喜欢你,好多时候,我都把你想象成我妈妈.....”
谷若秋听罢,很激动很高兴:“让我做你妈妈,好不好?”
“可你……不是她。”
只这一句,让谷若秋痛彻心扉。她怕自己流泪崩溃,只得从病房逃出来,这刚开门,就遇见了康景逸。她掩泪,匆匆离去。
当康景逸看见陈曦时,她躺在病床上,那眸莹亮,却空洞无神,呆呆的正望着天花板出神。
一瞬间,他湿了眼,压在心底的大石沉沉的,让他呼吸困难,他调整呼吸,静静的走过去,俯身,想给她一个笑容,却奈何笑得太勉强:“陈曦。”
看见他,陈曦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有了生机一般,从这样一场变故里缓过神来,还未说话,就向他伸手。
康景逸俯身,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心痛得难已言表:“陈曦,你生来就是折磨我的吗?”在300医院外焦急等待着却不能进来那种感觉,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这种感觉,在遇见她之前是绝无仅有的。
他的大恸让陈曦有种深深的愧疚感,她感到自己给他带来了负担,“我下次会注意……”她对出事那一瞬间的意识是有点模糊的,只感觉有很多人,很挤,她没注意就失足摔下去了。
“不许有下次!”他语气稍硬,她上次休克已经把他吓得不轻,这一次又从高台跌落,几乎已经让他的心痛得碎了,这种经历,他是绝对不愿意再来一次的。
“好。”她低语,对他的依恋更多:“以后,我会很小心,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意外了。”
意外?
在陈曦看来是意外,可在朱首长看来,却绝对不是意外。
在十多公里外的部队礼堂,那被隔离起来的演员位正一一隔离接受问讯。一个个的都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还有陈曦倒下时,那搭舞台的铁架子怎么也倒了?为此,所有参与舞台建设布置的工作人员也全部被隔离。
一时间,被隔离的那些人,人心惶惶。
在300医院一间空置的办公室里,朱首长看着出事那一瞬间的视频回放记录,相当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画面。
可未被隔离的康景悦,当时她正在台下准备散场,当她亲眼目睹了朱首长对陈曦异样的关心时,疑心顿起,这会儿,赶回了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