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南下,被陛下授予义乌知县之职,三省总督张经授予我练兵守备官一职,我要练三万精兵,并且参与到平倭之战内,你不想参与吗?你不想亲手杀一个倭寇吗?”
郑光死死地盯着向青,他相信向青绝对不会甘于平凡,绝对不会真的就此沉沦,而放弃他的才华和可能荣耀的未来,历史上籍籍无名不要紧,那只是为帝王将相做的家谱而已,固然有才华之士,但是更多的光点,仍然在民间,执着的熠熠生辉。
果不其然,听到这里,向青的瞳孔一缩,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了,好一会儿,他才缓了口气,低声道:“师兄,我什么经验都没有,什么都不会,除了读书,我什么都不会,连政务都做不到,更别说军务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我怕我自己不能胜任那个位置,会给你添乱。”
郑光摇头道:“谁也不是天生就会任何事情的,你可以跟着我慢慢学,我也是和自己的老师学习的,你的天资很高,既然可以学会四书五经和做八股文章,那么那些事情也不会难倒你,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
向青沉默良久,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兄,我愿意随你去义乌。”
向青不会想到,他所做出的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等到二十七这天清晨,城隍庙的广场上就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外围变成超大的露天厨房,内里全部都是桌椅板凳,是婚礼的主现场,从上午开始,已经有宾客们陆陆续续到场了,大多数都是百姓和外地士绅,和本地人的关系不甚密切,也没什么太多的话要说,把贺礼送到郑府之后,就前来婚礼会场等待了。
不过现在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也不能让人家客人干等着,瓜子小吃糕点什么的也都上了,主办方还一早就请了有名的戏班子,待宾客稍微多些,便在内圈里开始依依呀呀的搭台唱戏,给先来的客人解解闷,戏班子的水平明显不错,一阵接一阵的叫好之声,响彻城隍庙广场。
大人物们自然是齐聚在郑府,和郑光会面,郑光早就换上了新郎官儿的礼服,感觉其实和状元服饰差不多的,头上也要插一朵花儿,看见谁都要摆出一副笑容可掬的面貌,看到那些不怎么熟悉的知府啊知县啊之类的官员们更要如此,看到那些心学大佬们,那些在野名士们也要如此,郑光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都要僵硬了。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会面不过是一个开头,大家重新联络联络久不见面而生疏的感情,或者互相介绍认识一下友人,拉拉关系,恭喜几声,接着就要离开的,毕竟现在人多眼杂的,一些重要的私密事情还不能说,婚礼之后的几日,闲杂人等全部消失不见之后,才是大家拉关系走人情的高峰期。
比如现在在心学学术界执牛耳者的彭山公季本带着一批心学门人子弟联袂而至,献上一份厚礼,道了声喜,笑眯眯的握着郑光的手,勉励了几句,然后把一众心学三代弟子们给郑光介绍了一下,主要都是上次没有到的。
上次在画舟中相识的心学子弟,这一次这群人里面郑光只看到何心隐,其余的都是些生面孔,不过他们的热情显然超乎寻常,一问姓名,才知道都是当初徐胖去联络的家中有产业的心学子弟,大家还有商业上的合作项目,而且和做得非常愉快,难怪如此热情。
另外一批人则是热情的多,便是以陈大成为首的义乌士绅集团,他们得知他们的恩人郑光即将南下成为义乌知县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义乌人便推举出了以陈大成为首的代表团来到苏州为郑光庆贺,一部分的礼品已经送往城隍庙去做菜了,那就是已经成为贡品的义乌火腿,剩下的一部份礼物则是义乌人集体出资凑的礼金,郑光没有拒绝,笑眯眯的收下了。
和陈大成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比如进一步募兵准备新的训练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急,等婚礼结束之后,再商谈也不迟。
越来越多的客人们都抵达了热热闹闹的郑府,很快,郑光就转移了主场,前往城隍庙广场招待诸位来客,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大人物们才陆续到齐,等新任三省总督、兵部尚书张经抵达会场之后,场上三千余人齐声问好,那一身簇新礼袍的吴县知县便高声喊道:“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