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此,真是想不到啊,平之兄不仅文采了得,武功也是斐然,大明能出这样的才子,实在是黎明苍生之福啊!”张居正用热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郑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欢欣鼓舞,郑光被这样的目光打量的有些毛骨悚然——史书上没记载张居正有龙阳之癖啊,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额,在下来北京不久,并不知道在下的名声已经传到北京了,这,还真是意外啊!”郑光勉强笑着说道。
李一元立刻说道:“这算什么意外?东南倭寇横行不知多少年,就没有一个将军一支军队可以把倭寇杀掉七千那么多,我们每每听到东南哪里被倭寇所抢掠,心中也是极为痛惜的,东南之军太过疲软,以至于倭寇如入无人之地,想那小小倭国,居然可以如此欺凌我上国,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居正接腔道:“正是如此,每当听到东南败报,我等都痛恨自己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为国奋战,保家卫国,但是如今,东南有了平之兄,只用三千兵就把七千倭寇砍杀一空,苏松为之一清,还听说当时正在浙江和福建肆虐之倭寇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平之虎威,已经可以震慑倭寇矣!”
说完,李一元和张居正用极为热切的目光一起看向郑光,郑光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双重精神打击,忙道:“二位谬赞了,在下只是一介举人而已,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考取进士,光宗耀祖。”
张居正一脸你耍我的表情说道:“平之兄这说的是什么话?平之大破七千倭寇,活东南之民无数,早就是光宗耀祖至极,还要怎样?就算考取进士,也仅有少数几人可以真的光宗耀祖,大部分的进士终其一生不过四五品,庸碌一生耳,平之尚未考取进士,已然名垂青史,男儿大丈夫,夫复何求?”
郑光倒有些意外的看着张居正问道:“张兄也有投笔从戎之想法?”
张居正点头道:“大明朝南倭北虏,内忧外患,正是男儿功名马上取之时,大明朝以文统武,我等举子只需考取进士,就有统兵之机遇,将来若是在下能考取较好的成绩,是希望可以去兵部观政,直接就职于兵部,至于庶吉士之类的,在下是不敢奢望的。”
李一元也道:“今年传出风声,说朝廷可能会选庶吉士,不过,那终究也是三鼎甲和二甲前列之人才有的待遇,我等不敢说自己就真的可以力压全国精英文士取得庶吉士之名,所以,就算做不了庶吉士,也希望可以去兵部观政,男儿功名马上取,我与叔大正是因为同样的抱负而相识。”
张居正激动地点点头:“近来京城内传出风声,说皇帝陛下打算在河套用兵,我等遍阅古籍,发现夺取河套乃是先秦和汉北伐匈奴的第一步,也是太祖成祖北伐草原的第一步,今上之意图一眼便知,将来,会是风云激荡的数十年,值此时,更是男儿取功名的大好时机啊!”
说着,张居正看着郑光,却有些落寞道:“不过,以平之兄连取三元之文才,想必,考取优异成绩,被选庶吉士,也不是难事吧?平之兄如此文韬武略,正应当用在兵务上才是,若是被选庶吉士为储相,大概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李一元也愣了愣,看向郑光的眼神也变得极为复杂,叹口气,坐了下来,显得略微落寞,郑光看得都想笑,这两人还真是热血青年啊,居然关心起了这个,不过郑光本人是不担心的,不管能否被选为庶吉士,他都要向皇帝请愿,先去东南荡平倭患再说。
“若是在下,倒不会这样想,国家危难,正值用人之际,所谓事急从权,一切都可以有例外,不说在下已经耽误数月没有温书,能否考上进士还是个问题,就算侥幸考上进士,再侥幸被选为庶吉士,在下也会向陛下请愿,南下东南,荡平倭患。”郑光很郑重的说道:“这位徐文长兄,与我有同样的志向,对吗,文长?”
被忽视之后精神受到打击的徐胖正在埋头大吃,突然间听到郑光提起他,一抬头,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那画面美不胜收,张居正和李一元再度受到精神污染,立刻避开了视线,郑光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让你在未来的首辅面前露露脸,你倒好,给人家带来了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