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玄琅遇袭?”
这个消息,让左胤一愣。
此刻,他带领着残留下来的五十余火虎,和方天龙的风隼合军,正在甘郡的沙地上行军,而他的手里,拿着林秀文派人传来的纸条。
纸条之上,轻描淡写地描绘了北地发生的一切,白纸黑色,难以掩饰事实的触目惊心。
三个世家,四千余人,惨遭屠戮。
而燕王卢玄琅被袭重伤,更是重磅消息。
北地的局势,恐怕已然纷乱。
细雨丝丝,淋在了左胤的赤甲之上,溅起了小小水珠。
方天龙接过了纸条,看了一眼之后,感慨道:“北地,怕是要变天了。”
左胤摇摇头,“不至于吧,卢玄琅听说能力很不错,应该能压得住场面。”
方天龙却不置可否,“袭击燕王这样的重罪,即使是满门抄斩,也不算重罚,但是帝国境内,世家大族一向享有超然的特权,就算是这些家族要被判罪行刑,也应该由卢玄琅亲自宣判才行,李元青没有得到命令,擅自动手,终究是坏了规矩的。”
坏了规矩。
左胤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元青能够做到都统之位,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怒火攻心之人吧?”
方天龙叹气道:“他啊,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听出了方天龙的口气,左胤感兴趣地问道:“怎么,方大哥认识李元青?”
方天龙幽幽出了一口气,“当年,我和他是讲武堂同期,他那个人,老是毛毛躁躁的,他家里穷,能来讲武堂,也是卢玄琅写的推荐信,虽然他年纪比卢玄琅大,但是对于自己所效忠的那个小主子,却是忠心耿耿,每当提起的时候,老是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
两人身后,不少风隼和火虎的骑兵悄悄驾马,往前跟近一点,好听方天龙讲故事。
方天龙伸出粗糙的右手,接住了细雨,看着掌心中的水滴顺着掌纹流淌,喃喃道:“这雨,和当年一个样子啊,那个时候的讲武堂,元嘉北伐过去不到二十年,讲武堂的学生们血气方刚,整天嚷嚷着要二度北伐,因为当时北地收留了前代‘天可汗’仅存的儿子——独孤宏,所以不少人都对北地颇有微词,李元青但凡听到对北地的不屑或者污蔑,都会用拳头讲道理,或者抄起桌椅就是干,为此,没有少挨训,要不是卢玄朗在撑着,恐怕他早就被开除了。”
看着左胤听得入神,方天龙摇摇头,“所以啊,自己效忠了十几年的主子遭受袭击,身受重伤,他暴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是符合他的性情的,只是,这样子杀了四千人,还是灭门,恐怕,整个北地的轩然大波,连卢玄琅也无法庇佑他吧。”
左胤看着方天龙的追忆之色,突然笑道:“方大哥,你不也找到了自己将要效忠的人吗?”
方天龙一愣。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心中那个俊逸的背影,他感慨道:“是啊,在我的心目中,那个人一直是我所追寻的目标,此生,能够有这样一个可以仰望的背影,真是人生的幸事。”
两人身后的五十余风隼,当然知道自己的队长指的是谁,人人都挺直了腰板,一脸崇敬之意。
一旁的火虎则是熟视无睹,没有惊讶,事实上,火虎听到白常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大家,都一样。
左胤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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