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康。
对于这两人来说,酒肉朋友,便是以酒会友。
李太白的眉眼有些落寞,他忽然又不喝了,转而悄无声息地将酒洒在地上,看样子,是在祭奠某个人。
杜小康有些沉默,这次李太白突然出现在汴安城,又“强买”他的佳酿来喝,自然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不过,李太白不说,他也不问,两个人本来就是酒友,私事不过问,一起喝酒就是了。
李太白忽而又看着院外的槐树,听着树上传来的蝉鸣,淡淡地道:“山蝉秋晚妨人语,你也去了么?可惜了,没能亲眼见到那个新的国度,你是否会有不甘啊?”
太子,狂夫,书生,儒将,都死了啊。
就剩下一个孤独的剑客了。
可怜白发生。
小院的屋子里,一个灵巧的女孩将小酒桶搬出来,她模样十四五岁的样子,有着女孩子罕见的短发,看起来异常的干练,而她的眼神之中,也是有着一股英气。
此刻,女孩看着满院的酒桶,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叹气道:“杜前辈,剑仙大人,这里的酒,都快被你们喝完了,啊,那一桶是我已经向杜前辈预定了的,你怎么可以随便喝!”
说完,女孩气鼓鼓地冲到李太白的面前,盯着他手里的夜光杯,眼神之中,满是责备之意。
李太白一愣,随即一拍大腿,“童一瞳童掌柜,这也怨不得老头子我啊,姓杜的也不说,不过没关系,一会让他在帮你酿几桶就是。”
杜小康有些头疼,这个李太白,刚刚还满脸的落寞,关键的时候,竟然这么快就能变脸坑人,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酒友,真是倒霉啊。
童一瞳却一脸鄙弃,“我说剑仙大人,您不会不知道这个‘兰亭雪’要酿造多久吧?至少也得一年呐~”
随后一个呐字,童一瞳拉得极长,看来女孩的心里,的确有些抓狂了。
李太白哼了一声,“罢了罢了,看在你们家老板的面子上,拿笔来。”
听到拿笔来三个字,童一瞳立马眉开眼笑,她立刻欢快地进屋,拿了笔和纸出来。
李太白也不含糊,看样子是对喝酒的赔偿了,他大笔一挥,刷刷写了几个字,随意地就给了童一瞳。
童一瞳满腹狐疑,这么短的时间,能写什么?
她拿起一看,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字迹缭乱,但是在笔画的狂舞之中,依旧有着某种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联想到李太白在这座院子里的浇闷酒,童一瞳不禁有些担心,“剑仙大人,您没事吧?”
李太白却满不在乎地伸出手,揉了揉童一瞳的脑袋,慨叹道:“小丫头片子,老夫我这样的人物,也是需要别人的怜悯吗?”
似乎想起了什么,李太白突然问道:“对了,童丫头,你也见过左胤那小子了,你怎么看?”
怎么看?
童一瞳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随即坦然道:“性子太直了,我听说在讲武堂的时候,他就敢和欧阳舜交恶,不过也因此,证明他是一个不会被世俗所束缚的人,若是他能够有剑仙您的实力,估计就能够真正超然世外吧。”
“嘿嘿——”
李太白发出一连串的低笑,“超然世外?与欧阳舜交恶?放心,他很快就会很有名了,到时候,左胤两个字,将成为世家大族最恐惧的名字。”
说完,李太白豁然起身,“童丫头,给你家老板带句话,我大概能猜出他想做什么,请他好自为之吧。”
说完,剑光闪过,平地之中,李太白突然消失不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有满地的酒缸,才能证明某人的海量。
童一瞳略歪着脑袋,抱怨道:“丫头片子?我可是已经长大了啊。”
杜小康躺在凉椅上,扇着纸扇,若有所思。
刚刚李太白临走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某个方向一眼。
那条线上,最有名的建筑,就是帝国占星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