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有夏默澄在,所以宁浅始终不曾接受他的爱意。可是偏偏这个夏默澄,一点都不珍惜宁浅!
此刻面对着他的江启明,有种珍爱了多年的宝贝,就这么被他一把摔在地上的感觉,痛心疾首!
“你出去!”他拽着夏默澄不放,力道大得,夏默澄不由自主被他甩到了门口。
而江启明口中仍然在骂骂咧咧,“你他妈什么意思!电视上还结婚呢,手里牵着一个新娘子,还跑来这里抱宁浅!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这是不负责任!”
夏默澄默默承受着江启明的盛怒,目光只是锁着宁浅,一双深邃眸子,明灭不定,无声述说着他内心的担忧和眷念。
江启明赶不走他,宁浅却已经站了起来。他两天看了看,又急又恨又厌恶,索性用力一把推出门外,直接锁上了门。
“呯”的一声巨响,干净利落地将夏默澄隔绝在外。
门关上的同时,一直绷紧神色僵硬地站在原地的宁浅,猛地一阵松懈,瘫软在长椅上。
他们哪里知道,夏默澄竟然不肯走,他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情,大晚上,就这么赖在小店门口,将车停在路边,自己坐在车上。
黑暗中,只看见他手里的烟头明灭闪烁。
“要不让我出去跟他说几句吧?”杨芊芊毕竟心软,看见宁浅那明显骤然憔悴下来的神色,踌躇地开了口,“看他这架势,搞不好是打算了等一晚上都不走的……”
“谁都不准出去!”江启明还怒气未消地拦在门口,“他爱等多久等多久!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去!”
“可是……”杨芊芊犹豫地看了一眼宁浅。
宁浅已经站了起来,绕过江启明,神色平淡得近乎漠然,“我有些话想跟他说。”说话间,一手拉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浅浅!”江启明在她身后,担忧地开口叫唤。
她当做未闻,脚步并不停顿,直径走向夏默澄的车。
看见她走出来的时候,夏默澄已经拉开了车门,迅速走下来。
“跟我走!”他不由分说牵起宁浅的手,要带她上车。
“混蛋你放开她!!”江启明抢过来,轮圆了胳膊就是一拳砸过去——
夏默澄不避不躲,神色坚忍地准备承受江启明的怒火。
反而是一旁的杨芊芊,难得反应快了一回,拉住了江启明的手,“让他们自个儿聊去!你瞎凑什么热闹!”
“这混蛋!我担心……”
“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快回屋去啦!”
杨芊芊把愤愤不平的江启明拉回屋内,大街上就只剩下宁浅和夏默澄。
天有小雨,淅淅沥沥,打落在两人发梢,很快就微湿。
夏默澄动了动,脱下外套,将宁浅裹在自己怀中。
只是这么一瞬间,宁浅听到一声细微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他说,“今晚本该是我和你的婚礼。”
声音很轻,稍不留意,就跟那一声叹息一样,从耳边溜走。
他说“本该”……而现实并非如此。
“浅浅,跟我走。”夏默澄抬起头,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他深邃的目光始终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从很早以前开始,每次只要直视他的目光时,宁浅的脑海就会变得一片空白。后来她知道了,那是和醉酒后的微醺异曲同工的感觉。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心里情绪如海波微澜荡漾。后来她知道了,这种复杂的情绪,饱含了隐隐的期待,和叛逆的放纵心理。
夏默澄把车开得很快。两人在市中心随便找了个一间酒店,相拥着跌跌撞撞走了进去。
第二天,夏默澄一大早下去给她买来新衣服,顺带买了早餐,然后才匆匆赶去上班。
他这个工作狂,是不会为了举办婚宴而休婚假的。然而当她取笑他时,他却信誓旦旦说,“婚假一生只能请一次。我要留在必要的时候请。”
那时候她已经隐约有所感悟,他所说的必要的时候,难道是指跟她结婚的时候?
她双手捧着夏默澄买来的豆浆,脑海中想象着宁梓欣气炸的模样,不禁由衷扬起一抹笑意。
“我靠!你总算接电话了!可把姐吓死了!”杨芊芊的电话一被接通,就在那边开骂,“昨晚你和夏默澄干嘛去了?两个人都不接电话!夏家和宁家的人都找来江记肠粉店了,我和江启明被吵得一晚上没睡好!”
“我也没睡好。”宁浅轻笑应了声,昨晚她和夏默澄几乎就没怎么睡,所以这不是谎话。
那边杨芊芊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老娘不管了!你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知道吗?别老让身边的人担心!”
宁浅应了声,取笑道:“我看你说话是越来越像启明了。”
“鬼才像他!”杨芊芊嘴上虽是骂着,却禁不住笑出声,怒火消了不少,随后又叮嘱了几句,让她赶紧回来,路上小心避开,别让人认出来,就匆匆挂掉电话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