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在酒店一楼大堂,衣着得体的年轻侍应在看到雪如后,什么也没问,立马点点头将她们引到负一楼。
金丝暗红几何纹地毯铺就的走廊,宽窄容两人保持礼貌的距离并肩而行,墙纸是玫瑰红色,隔不了一段,就是一扇雕花复杂的红栎木门。
天花板上一排装饰精美的水晶吊灯,瓦数很低,又是暖黄色,根本起不了多少照明作用。
这里太静了,包厢中人们的谈话声被隔音的海绵墙降至最低,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高跟鞋踩在绒毛上的闷响,一声一声,透着诡异的气氛。
宁浅跟紧雪如,将怀里的文件抱得死死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金山酒店负一楼,来这里消费的人,不是京城权贵,就是天王天后级明星。只普通的一杯红酒,动辄就上万块,抵得上她宁浅半年的工资。
侍应一直走到走廊的倒数第三间才停下来,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轻微地应了一声,便微笑着示意两人进去。
雪如率先拉开包厢门,一股混合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原来,无论外墙装裱得多么华美,内里的败絮依旧存在。
宁浅只往里暼了一眼,灯光昏暗的包厢中气氛暧昧,男人的戏谑混合着女人的娇笑,结成了一张她所不熟悉的雾网,生生将她淹没。
她倚着门,脚步有些犹豫。仿佛眼前是虎口,而她,估计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此刻她才有些恍惚想起,当初联系洽谈的小员工,在这种地方怎么消费得起?即便是雪如口中的市场部经理,怕也没这个胆子在金山酒店的负一楼开场。
雪如见她又开始发呆,索性将门完全打开,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催促道:“快点!别磨磨唧唧的!”硬是将她给推了进去……
包厢中的人很“齐”。所有她们料到和没料到的人都出现在视线中。
比如昨晚见到的那个挽着夏默澄的女子,此刻正安静地坐在几个男人中间,一身红色皮质短裙,显得她越发灵动。
而在她身边,靠近门口的沙发上,窝着一个神色慵懒的男人,寸发,低着头,面目融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他白色的衬衣扣子几乎全都解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胸膛,出乎意料的结实,咋一看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桀骜放荡又难以掌控的气息。
似是觉察到宁浅的视线,男人一声低哼。
雪如和宁浅不明所以,就这么站在门口,看了这场面,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真不知驰宇集团今天演得是哪出戏!
宁浅恶心地皱了皱眉,撇开视线。
气氛一瞬间沉凝得有些尴尬。
“怎么?许洛你******不是要洽谈吗!”
寸发的男子突然扭过头,一脸不耐,语调不阴不阳地抬高了半截,在这静谧的包厢里声势惊人,“你要谈就赶紧谈;不谈,爷现在就走!”
“是!是!”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戴着无框眼镜的斯文男子仿佛如梦初醒,这才马上站起来,对雪如伸出了手,“雪如姐,好久不见!”
又转向一旁的宁浅,笑容真诚,“这位就是从广川市赶过来的宁浅,宁小姐吧?幸会幸会!”
他热情地引着两人到最中间的沙发坐下,就在红衣女子的身边。
宁浅走过时,和红衣女子不经意视线相撞,后者微微一笑,一张脸很是清丽秀雅。
这气质一看就是豪门调教出来的人物,不是贵族千金,也是个上流名媛。
许洛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打不定主意地看了一眼另一个始终没有说话的中年男人,又扫一眼仍旧搂着女子卿卿我我的寸发男,像是认命般,目光投向了红衣女子,向宁浅和雪如介绍道:“这是我们驰宇集团总裁的夫人,阮湘宁阮女士。”
宁浅顿时一愣,驰宇总裁的夫人?为什么会在半夜挽着夏默澄的手游荡在酒店外的昏暗小路上?
这很难不让人想歪。
她真的很想调侃一句,骆夫人,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勾搭,你丈夫知道吗?
像骆家这样的百年大家族,想是十分注重声誉的,怎么会容忍家族中有人身上发生这种丑事?
然而许洛接下来的介绍,彻底封住了宁浅的嘴。
他恭恭敬敬地伸手指向寸发男,“这位是我们驰宇集团的总裁,骆嘉驰骆先生。”
宁浅的下巴几乎掉在地上!
这个男人竟然是,驰宇集团的总裁,这个阮湘宁的丈夫?
呵,真是人不可貌相!
相较于宁浅的呆滞和反感,雪如的反应则坦然许多,她大大方方地朝骆嘉驰伸出手,“骆先生你好,我是荣世集团市场部总监,赵雪如。”
回以她的,是男子一声鄙夷的冷哼。
雪如不卑不吭地收起手,拿起桌上许洛刚倒满的一杯红酒,抿了半口,道:“既然总裁在忙,那我们就别打扰他,先来谈谈合作的事吧。宁浅?”
宁浅忙将准备好的资料一一摊开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