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很好,你还是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
可是他说错了,她不是讨厌他,而是在强迫自己不能再和他有任何接触,所以才要表现出敌对的态度,让他自觉走开。
宁浅见他半天没说话,微抿着唇,神色很是低落,还是狠了狠心,没像从前那样安慰他,而是讥讽道:“说完了?说完就打开车门,我要进公司了!”
他按下了开锁键,宁浅拉开车门,将他的外套丢在前座。
夏默澄眼眸一暗,随即也跟着下了车,从车后厢取出她的行李交给她。
“浅浅……”他还想说什么。
可宁浅只想在自己更心疼前赶紧逃掉,于是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依稀听见身后的风中,他细碎的一句:“原谅我,好吗?”
冬天的风把眼睛都吹干了,宁浅觉得,这会儿也许流几滴眼泪会舒服些。
项目申请批得很快,不到10点,市场部总经理梁毅成就把她叫进办公室。
正准备语重心长地吩咐一些注意事项,宁浅反倒噼里啪啦地先开了口,“酒店和飞机我自己安排,除了恰谈项目的金山酒店,其他活动我一概不参加!”
梁毅成一愣,面带尴尬:靠,竟然给这小妮子发现了!
当即不动声色淡淡一笑,“可以,记得开发票回来申请报销。”
暗中却握紧了拳头,他完美的贿赂计划被破坏了!不行,回头得赶紧给夏总打个电话。
见宁浅还盯着自己,强忍着擦冷汗的冲动,富有涵养一笑,“你再不走,就要误机了哦!”
宁浅猛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飞过去一记犀利的眼刀:别给我玩花样!
梁毅成赶紧点头,眼睛泪光闪烁:姑奶奶,我怎么敢啊,快走吧!
下一秒,宁浅抓起手包夺门而出,嘴角却涌上一阵暖意的微笑。
她收拾好东西走出公司时,突然觉得,或许夏默澄还等在外面,倚身在法拉利旁,像个旧式的英伦绅士,笑意暧昧不明地等着她。
可是公司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来来去去的陌生人,撑着一张张陌生麻木的脸,从她身边匆匆而过,不作停留。
也许,她真的只是夏默澄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不公平的是,夏默澄却是她四年大学生活中唯一一抹鲜艳的色彩。
宁浅拦下的士赶到机场,还未找到快餐店吃午饭,机场的广播就响了起来,由于雾霭气候影响飞机起降,所以她乘坐的航班改在明早十点起飞。
她只好又拖着行李箱,疲惫地打车返回城区。
却在一晃神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家?她已经在上午默默地和那个家告别了。这会儿又拖着行李箱跑回去,岂不是很丢脸?且不说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会让爸爸多生气,觉得她真没教养,苏姨和姐姐一定会以为她是为夏默澄甩了她娶姐姐一事伤心,才逃离宁家的。
所以坚决不能回家。
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江姨和启明。江姨今天说的没错,她宁浅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总是第一时间往江家钻,把她和江启明当成了避风港。
所以当宁浅拖着行李又出现在江家时,江姨只是笑着替她摆上碗筷,催促她吃饭。
“航班改期了,我今晚在这里住吧?”她在江姨面前什么也不必忌惮,从初中认识他们起,她提的任何要求,只要不过分,江姨和江启明都会尽量满足她。
比如说半夜起床给她做一碗热腾腾的云吞面,只因为她说梦见面的味道了,想解馋。又比如说,她想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可是爸爸不给钱,说流行乐都是俗气的东西,江启明就偷偷攥了一个月的钱,背着江姨带她去看。
宁浅吃完面,满足地将碗里的汤也全喝了,砸吧着嘴,讨好地挽上江姨的手,“江姨,今晚想吃馄饨面了,就高考前你给我做的那一碗,上面飘着一层蛋花的。”
江姨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发,笑道:“傻丫头,那是我用前一晚剩的蛋花汤煮的面,有什么好?”
“就好就好!味道可香了!”
“那我今晚再给你煮一大碗?”
“嗯!”她重重点了点头,只把这十几年没撒过的娇全撒了出来,只有这时候的她,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样。
这时,肠粉店的门被谁从外面推开,夹着一阵冷风吹进来,把屋里的暖气驱散了几分。
宁浅冷得缩了缩身子,一抬头,就看见江启明冻得微红的脸,一如三年前那般黝黑硬朗,刚毅中透着一股耿直劲儿。
彼时她正捧着自己的手大口呵气,氤氲的白气把她一张小脸映得很是柔美。
江启明赶紧将手中的货放下,一脸焦急地将她拉进里堂,“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几件啊?”
屋里燃着一盆火炭在烧水,很有旧时的感觉。老城里的人,煮东西时还是喜欢用炭,江姨说这样才有鲜味。
宁浅接过江启明随即递来的热汤,笑道:“大主厨快招呼你的客人去,别被我烦得耽误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