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今天是来跟我谈判的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她看着他冷下来的眼眸和淡下来的语气,很满意的笑了,这样,才该是他们之间这么多年之后见面的样子。
没有了过往,没有了牵连,多好。
“怎么谈?”他问。
“交易。”
“哦?怎么说?”他将那个酒杯凑到唇边,听到她的话饶有兴致的问。
“所谓交易,即双方在自愿的前提下,进行的等价交换,那么,我想要你手中的证据,或者说是真相。”她简洁明了的阐明自己的立场,微微的眯眼微笑,等着他的回答。
这样的她,像是暗夜里猫,慵懒,一切尽在掌握。
他紧缩瞳孔,然后笑开,“那,你拿什么交换呢。”
“你想要什么?”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你。”这次,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她。
她有片刻的怔愣,片刻的失神,“你的意思是,做你的情人?”
“做我的妻子。”
“妻子?”她叫了几瓶酒上来,“据我所知,薄皓天,薄总裁的妻子,早在很早以前就定下了吧,安氏明里暗里,都是你强大的后盾,怎么,你现在这是哪一出?”她嘲讽的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那些你不需要过问。”他懊恼的加重了语气。
“那自然,我也不想过问,只是,要我做这横刀夺爱的事情,我是不是也是需要问一问呢?”她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手指一下下的扣着劣质的木制桌面。
“那么,你的意思是?”
“给我时间,我考虑考虑给你答复。”
“好,但是为什么,或者说是为了谁?”
“为了谁,为了我自己不会死的那么难看,我没有死在法国,自然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她故意的曲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你要知道,我这么不能容忍伤害和背叛,这么费心的对付他们,你要考虑清楚,我们之间……”
她没有说完,但笑不语,她知道他懂得她的意思。
他怎么会不懂呢,在她的逻辑概念里,他是最终的伤害,是最终让她破釜沉舟的那人,所以,她这样做,只是让他知道,如果有些事情,开始了,那么就不会轻易的结束。
而他,甘愿。
他看着她很久很久,然后起身,买单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转身,率先的走开。
她坐在原位,看着他的背影,喝尽了最后的一杯酒,凉意袭人,凉的不止有身体,还有心,总是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将近三千个****夜夜,早就该放下了吧。
却原来,不过只是封存,不过是刻意的回避,遇上了特定的人,特定的事情,那么总是要摆上桌面来的,只是,缓冲的时间太短。
她总是以为,前一秒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开始一段新生活的。
夜越来越深了,路子遥站起来,拿了座位上的包,长长的舒一口气,今天的酒,后劲真大啊,她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她一步步的走回去,却在街尾的拐角处看见了静静站立的简单,路子遥的眸光深邃,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与他擦身而过,简单伸出的手握住的只有这冬夜冷的彻骨的空气,并不是很远的距离,看着她慵懒的喝酒,虽然是路边小摊,却丝毫没有影响了她的优雅。
看着她言笑晏晏,只是,这些,对象都不是他,那,是多么悲伤的场面呢?
看着她有些虚浮的脚步,他狠狠的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扼制了上前的念头,怪谁呢,一开始,她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自己,活该吧?
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