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跟着一个小白脸跑了,而那个人不是被人,正是薄家的大公子,薄皓天的哥哥,真是够言情剧的,那个不受宠的薄家公子,潜伏多年,到底还是成了气候啊,那么,以后,该怎么面对那些人,该怎么面对薄皓天?是不是改叫叔叔了?
一叠照片还有几张画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头上,“看看,奥漫小姐,这就是你爱了两年的人啊,到最后给一个死人当了替身都不知道,哼哼,你现在啊,活该。”那个之前还眉慈目善的母亲,一字一句的狠毒。
她颤抖的捡起那些照片还有画,里面是同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子,在明媚的笑着,那几张画,也是那个女子的背影,她却觉得那么熟悉,替身?可不是吗?
那,那么像自己啊,怪不得那天的雨中,他会跑那么远,跟着她,可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却走了,原来,这样啊。
她狠狠的闭了闭眼,今天的雨是不是也太大了啊?
她在雨中跪了一夜,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站起身来,换了衣服,支撑着去办了父亲的葬礼,很简单的葬礼,甚至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葬礼从开始到结束,薄皓天都没有出现过。
那么艰难的深刻,她都咬牙硬是挺了过来,并不是没有想过死,可是如果死了,那么那些伤害她的人,那些恨,不是没有了结果了吗?那时,自己是那样想的。
顾城是没有办法待下去了,所以在那天晚上,她买了去法国的机票,虽然并不知道,去了那里要怎么活下去,可是也好过呆在这里到处都是伤害,到处都是疼痛的好吧?
几万英尺的高度,几天前,自己也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了吧?她狠狠的拉下了眼罩,强迫自己不许哭,不哭,就不会表现出脆弱。
不哭,就不会想起那天的雨,还有那天的恐怖,这样的话,也许能够离光明近一点。
飞机不知道飞了多久,下了飞机之后,整个人都是软的,站在机场外,看着来来往往的白皮肤,高鼻梁的外国人,没有一个是熟悉的,轻轻的叹气,这里也许并不比原来的地方好多少啊。
她打开,临行前,在父亲书房抽屉里翻出来的一叠资料,一页页的翻看,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后那样艰难的时候,给自己补上一刀的是自己的母亲。
几年前,父亲看上了新分配进来的女秘书,就是照片中的女孩子,叫做路路,在所谓的潜规则之后,抛弃了她,而那个烈性的女孩子自杀了,后来,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一个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了吧?
所以,那时候起,她的母亲恨着她的父亲,包括跟父亲一个姓的她。
路路,路路,那些照片,还有画都是出自薄皓天之手,那么他们的关系就不言而喻了吧?这样想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说的通了吧?
薄家的大公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她家的公司,那该是得到了这位在薄氏只手遮天的小公子的默许和帮助的吧?呵,多么精彩的一场戏呢,可惜了,牺牲了太多的人啊。
那时,她将那叠资料投进垃圾桶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报复,就只是这一个念头。可是,人这一生,太短了,在时光的长河里,会渐渐的迷失了自己,忘记了最初的念头,忘记了最初是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只是在结果慢慢的成型时,才会极其的恨这多年前的自己,多年前的伤害,会在午夜睡不着的时候哭的窒息,然后劝说自己,要不就算了吧,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
第二天,路子遥醒来,那一场现实的梦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她很累,宿醉之后的头痛一波接着一波,她坐起身来,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和身上干净的家居服,努力的回想着昨天发生了些什么,却只是想起了那个莫名的吻。
薄皓天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曾经在这么多年里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子,坐在自己的床上,在晨光里,错愕的打量着卧室,然后狠狠的皱眉,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以前。
或者说是未来,他放慢了呼吸,怕惊扰了这好不容易出现的一场梦。
“这里,是你家?”他站了很久,直到她发现了他,哑声问他。
“嗯。”他进了房间,将手中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谢谢,我的衣服麻烦拿给我。”她始终都是淡淡的语气,一字一顿的客气的说着。而他始终像是一个陌生人,充其量只是对于她有些帮助的陌生人。
“请出去一下,我换衣服。”
十几分钟之后,她收拾妥当出来,点头再一次道谢,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他站起身来,追出去,挡住她,却在她一点点冷下来的眼神里,默默的让开。
有些人,有些事,心死不过是那么一瞬间,她对他,早就在无数个瞬间心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