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恋的同学是一个么?我亲自去看看?先看哪一个?又看到哪一天?”
“………”
被堵得哑口无言,不过才刚刚开始,雷洛就好像有些后悔了,三少真的靠谱么?这件事,他是不是该亲自去做?
“等着吧!让你知道什么叫效率。”
说完,三少收起手机,又拿一脸暧昧的表情瞅着雷洛,雷洛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再待不住,只扔下一去要去看二少的话,便灰溜溜地逃离了四少的办公室。
雷洛刚一逃出门,三少就笑了:“这小子,居然能让小柔柔看上,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祸!”
笃定的一个字,四少一点也不给面子,三少挑了挑眉,不爽道:“老四,你说啥呢?”
“三哥你调教出来的人,雷洛哪能吃得消?岂止是祸,应该大祸临头!”一语中的,三少当时脸都绿了:“唉唉!小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都是。”
“…………”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是,手足的言论如此令人发指,简直就是连一件衣服也不如啊!有木有?有木有?
***
宋天铭终于醒了,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只是,眼前迷蒙的一切,让他恍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宋妈第一个就扑过来了,当发现自己的儿子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时,当即便崩溃地大哭起来:“谢天谢天!你居然没有失忆。”
许是车祸的后遗症,宋天铭总觉得眼前像蒙着一层纱,好像看得见,却始终看不清。不想让母亲担心,他什么也没有多讲,只揶揄道:“妈,您是肥皂爱情剧看多了吧?以为车祸就一定要失忆么?”
被儿子这么一呛,宋妈也笑了,只是眼中仍有泪:“混小子,妈是担心你好不好?”
“是是是,妈最好了,我最混了,是我的错我的错。”一半为讨好,一半也是发自真心,这阵子,他确实也让家人操了不少心,母亲为自己担心而流的泪,恐怕比她大半生流的还要多。他是自责,也是心疼。
“死小心,你急死妈了。”说着说着,宋妈又举起袖子抹起眼泪,不过,看到他能说能笑还能耍贫嘴,宋妈倒也真的放心不少。
“对不起!我以后保证不这样了。”
“你上回就保证过,有用吗?”
宋天铭淡淡一笑,无奈道:“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这种事,天意,我又怎么能逆转?”
“还贫呢?”
“呵呵!那我不贫了,小恋呢?”
“………”
愕然又听到这个名字,宋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闭嘴了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心一紧,宋天铭的表情当时就变了:“我明明推开她了,她不会还有事吧?”
他不可能记错的,当时情况紧急,他只来得及推了她一下,下手虽重,但应该不至于伤了她,可现在,母亲这表情,代表了什么?难道,苏恋真的出事了?
宋妈脸一沉,口气也有些冷:“她没事,至少,没你这么大的事儿。”
凭良心讲,宋妈对苏恋也是有意见的,撇开她的身世名声什么都不谈,就说宋天铭受伤的事总是与她有关这一点,宋妈就不可能气儿顺。儿媳妇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儿子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心头肉都成这样了,她哪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家的女儿。
更何况,姑奶奶一直在宋妈面前提到苏恋那倒霉催的命,一想到这些,宋妈就再难以对她表示支持,表示关心。
“那她人呢?”
“没来。”
“没来?”宋天铭眉一挑,当时便嗅出了不一样的气味:“我受伤了,她没来?怎么可能?妈,不会是你们又对她做了什么吧?”
“老二啊!妈是答应过你要支持你的爱情,也说过只要你喜欢,那就不拦你,可是,你现在伤成这样了,妈的立场也坚定不起来了,那个苏恋,你就非她不可了吗?你看看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宋妈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娶了个大家闺秀,也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娶到的儿媳是不是自己满意的那一种,但至少不能这么坑自己的儿子啊!一想到他死里逃生的两次机会,宋妈的心就揪着疼。
蹙眉,宋天铭黯淡的眸底,闪过几丝郁色:“妈,你们这么对她说了是不是?”
“…………”
二儿子的精明,宋妈也不是头一回领教,不过,对于这件事,宋妈也不好说太多,虽然,不是她亲口赶走的苏恋,但内心深处,她也是默认了姑奶奶的行为,不阻止也就是支持,所以,她也不想否认自己的心。
“让她来见我吧!”
宋妈不乐意,强硬道:“你不要胡闹了,妈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让她来见你?”
“那就让雷洛去找,一定要把她给我带过来。”
宋妈不理,只是继续坚持:“等你好一点再说吧。”
“妈………呃,啊啊………”
很急,很气,一想到在自己晕迷的时候,苏恋可能经历的事,宋天铭便心如刀绞。苏恋最怕的就是自己会影响到别人,最紧张的就是自己的倒霉会传染给别人,虽然,宋天铭从未信过这种事,可是,苏恋却信。
所以,如果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家人真的这么指责过苏恋了,她一定会伤心到不行,甚至,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自责。想到这里,宋天铭只觉得头痛欲忍,本想强忍着痛意努力说服母亲,可,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逼迫到他无力自控,他痛苦地呐喊出声,脸色青白地抱着头蜷缩在病床上,身体也开始一颤一颤地抽搐着。
宋妈大惊,被他吓得魂不附体:“老二啊!你别吓妈妈,你怎么了?怎么了?医生,医生,快来医生啊!我儿子不舒服,快来人啊!”
“老四,老四………”
“………”
***
宋天铭突然失控的状态,让宋妈越来越担心,想到之前儿子和自己的对话,宋妈又自责不已,想了想,还是决定让雷洛却找苏恋。只是,雷洛找遍了大半个H市,却一点苏恋的消息也没有打听到,唯一知道的,只是她跟Leo走了的这个事实。
这种事,雷洛自然也不方便跟宋家的长辈们讲,只能又找到曾柔帮忙,想利用她在公安那边的情报网,锁定苏恋的所在。雷洛主动送上门,曾柔又岂有不帮的道理,不过半天的时间,她便已写出一个清晰的地址,郑重地交到了雷洛的手上。
“探长,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会还的。”
“拿什么还?”
“你想要什么?”
“人情债,肉来偿!”
“…………”
总之,这辈子都没有指望能碰到的坑爹事,就这么被自己遇上了,雷洛黑着脸,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孩子,有那么一刻,他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问题了。话说,投怀送抱的事情,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为什么,这一次就让他这么胆被祛呢?因为这个女人的占有欲太强?还是因为,自己的心里还没有放下另一个人?
他还在犹豫,可曾柔却没再逼他,只笑着将他推出了公安局的大门,然后,悠闲自在地倚在门口,风情万种地跟他说拜拜!
这个女人一日三变的态度,又一次让雷洛迷惑了,可是,当务之急,他还是清楚自己最应该做什么的,所以,就算很意外,就算很好奇,他到底还是拿着地址便匆匆离开。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曾柔脸上原有的微笑,渐已被忧伤所代替。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般急切地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着急,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疼。
雷洛,你不记得我了,可是,我还记得你!
这一次,我不会让我们再错过了。
雷洛再见到苏恋的时候,她正坐到Leo家别墅的秋千上荡秋千。秋风轻拂,扬起她飘逸的长发,在半空中扬扬洒洒,只是,她原本清丽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忧伤。
愕然见到雷洛的时候,苏恋先是一愣,马上便又恢复了自如,直接从秋千上下来,跑到雷洛的身边激动地问:“学长,他还好吗?”
这两天,她所有关于宋天铭的消息都是Leo和玉姐告诉她的,每一次都是只言片语,根本无法让她了解他的情况。她很着想,可为了躲着宋家的人,她甚至连莫菲菲也没敢打电话问。因为担心宋天铭,她寝食难安,所以,当她亲眼看到雷洛的那一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好好问一问,问一问他的情况,问一问他的伤势。
她又瘦了,雷洛很心疼:“既然这么关心,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
“你觉得,我去了有用吗?姑奶奶是不会让我再见他的,我去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这个借口,放在这样的时候真是无比好用,相信,雷洛也很明白她的处境。
“至少,比没去强。”
“强在哪里?”
雷洛淡淡扫过她清丽的脸庞,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丁点半于感情的踪影,只是,此时此刻,苏恋的脸上除了漠然,还是漠然。他很心疼,一半是为她,一半也是为了二少,以至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语气:“至少,二少知道你还惦记着他,至少,二少不会因为担心你而再次影响病情。”
手,蓦然一紧,苏恋的脸色煞白,再看向雷洛时,已不若方才那般镇定:“你说,他影响了病情?怎么了?”
“二少一想到你就会头疼,疼到必须吃镇痛药才能勉强睡下,有时候,镇痛药都没有用。”
“…………”
不是车祸么?为什么会头疼?因为撞到了头吗?
苏恋的心,狠狠揪痛着,她多想现在就飞过去看他,多想在他痛的时候,紧紧抱住他,可是,她不敢,因为自己那带霉的体质,她现在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勇气。
雷洛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又问:“现在,你还觉得你去了没有用吗?”
“也许,我去了的话,他真的就不头疼了。”凄然一笑,苏恋的眼泪又来了,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为了他好,她似乎已无路可退。
“所以,你应该………”
苏恋摇头,打断雷洛的话,没有让他再继续下去,只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口吻道:“也许,不疼的后果,便是死亡,人都死了,还怎么疼?你说是不是?”
雷洛一惊,骇然问道:“小恋,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真的在胡说吗?我也希望我胡说的事情,永远都不要是真的,所以,我不会去看他,至少,在他病好以前,绝对不会去。”如果,他病好了,偷偷看一眼总是可以的吧?远远的,不靠近他,只看着他恢复了的模样,这样总可以的吧?
终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雷洛心疼道:“你真的信了姑奶奶的话?”
“她说的有道理不是吗?要不然,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想说这一切都是人为不是天意,也想说这一切都可能是慕希雅在搞鬼,可是,没有证据,他拿什么向她证明?她现在这么绝望,这么没有自信,如果不是切切实实地将证据摆在她面前,就算她怀疑,她或者也是不肯再冒这个险的。毕竟,在苏恋的世界,宋天铭的命,比她的命还重。
“原因就是我,我是个灾星,是个祸水,是我影响了他的生活,影响了他的世界,甚至,影响到了他的生命。我不是不爱他,只是,太爱了,所以,我受不了会失去他的事实,如果,我离他远一点就能让他好好地活下去,那么,我宁可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说出心里话的感觉,原来远不如想象中痛快,反倒是让心痛的感觉,一层一层再叠加。痛啊!真的很痛!如果早知道他们会走到今天这地步,她宁可没有和他重新开始,也宁可还保持着互不相问的状态。只是,人生没有后悔药可吃,所以,就算她如今这般心痛,也只能默默忍受,独自哭泣!
如果真的要有人承受什么,那就让她来好了,反正,她就是个倒霉鬼,反正,她的世界从来都可悲。
“小恋,你这么说像话吗?”
“那我该怎么样?你不是我,你们都不是我,你们永远都不会懂我的心情是什么。”她摇头苦笑,万般滋味在心头,吐之不快,咽之不下,所有人的正常人生,是她奋斗的终极目标,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大牌明星,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大家闺秀,更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嫁入豪门,她只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连这些对她来说都只是奢望,她还能期待什么呢?
“因为害怕所以要退缩?”
他所认识的苏恋,其实从未轻松过,但,就算明天的太阳是黑的,她也依然微笑以对。天生的乐天精神,让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跟放弃,可是今天,他在她的眼中只看到了放弃。
是的,她也累了,累到想放弃~!
“不然呢?冒着可能将他带入深渊的危险,坚持去见他吗?万一呢?万一真的是我煞到了他呢?万一他真的死了呢?我又该怎么办?或者,那时候,我也只能陪他一起去了。”
死有多可怕,她其实从来没想过,直到,那一天,她亲眼看到宋天铭倒在血泊中,那种感觉,是她一辈子的恶梦,再也不想经历,也再也不敢去碰触。
“小恋…………”
摇了摇头,不愿再听什么劝说的话,她已决定了,决定要离开宋天铭。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悠悠,又是一个好天气,只是,苏恋的心头在下雪,厚厚的积雪,早已淹没了她的热情,还有她那颗勇往直前的心:“学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你很关心他,可是,我们之间,真的有天劫在,我不想成为罪魁祸首,我也受不了那样的良心谴责,所以,你回去吧!我不会去见他的。”
“难道,这样你就不痛苦了吗?”
怎么会不痛呢?怎么能不痛呢?可是,可是………
“我一个人痛,也比所有人都痛要来的轻松对不对?”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她挽回不了过去,只能守护未来,也许,宋天铭现在会怪她,可是,许多年后,或者,他回想着这一切,谁知道会不会感激呢?至少,她是爱他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无论自己变什么什么样,也会一直爱下去。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也许,也许真的是巧合呢?”他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不了她了,可是,还想要努力一把,苏恋的人生太过悲惨,他不愿看着她放弃自我,也不愿看着她爱得这样痛,这样苦。
“我输不起了,也不敢再赌,更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人这一辈子,会做许多事,有对的,有错的。
也许,就算是活完了这辈子,你也不敢说你做过的事情有多少对,多少错,可是,至少,现在她觉得是对的,就会朝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去努力。爱情是很重要,可是与生命比起来,她觉得,也许,爱情也是可以忽略的。
“我,我真的………”
雷洛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不是因为对苏恋觉得无语,而是因为,他真的明白她所说,也明白她为此而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她是爱着二少的,只是,想爱不敢爱,敢爱不能爱。
还想要说什么的,只是手机突然又欢快地叫了起来,雷洛本不想接,可看到屏幕里显示的号码,他终还是沉下脸,急急地对苏恋说了一句:“等我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如果是别人的电话,或许不重要,可是,三少的电话,他就不得不接了。
“三少,有事吗?”
“是,我见到她了,不过,她不愿意来看二少。因为姑奶奶说的那些话,她当真了,害怕回去会害了二少。”
“现在?”
“好,我会带她来的。”
“知道了,见面再说。”
“…………”
雷洛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看了苏恋一眼,正要开口,苏恋却直接拒绝道:“学长,别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去医院的。”
“我说过要带你去医院吗?”
“那你…………”
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可苏恋的判断力还在,可现在,雷洛又说不是带她回医院,什么意思?
“你那个同学要生了,去看看怎么样?”
“我同学?”
“沈波芳。”
“…………”
什么时候,学长连沈波芳也知道了?还有,就算她要生孩子,她也不关心,毕竟,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好印象,可是,学长的表情为什么那么严肃?
难道,在沈波芳的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突然便有些心动,因为感觉这件事似乎对自己很重要,也许,这辈子她都要在悲伤中度过了,那么,见一见那个女人又如何?说不定,真的还能发现点什么,到时候,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她都不会再遗憾了。
***
“啊!好痛,好痛!”
“老公,老公救我!”
“痛啊!我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沈波芳从未想过,一念之差,她便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而且,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她的孩子,她甚至能明显地感觉到孩子的生命在流失,如果,她还不能进手术室的话,她很担心,她会和孩子一同死去。
刘一平半趴在产床前,几差没有跪在宋天杨的面前求了:“三少,三少你放过我老婆吧!她都疼成这样了。”
三少坐在产房的门口,也不看内里的情况,只是邪气地问道:“真的疼?嗯?”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可刘一平却在三少那不经意的动作下骇然一抖,他扶着自己的眼镜,额头上满是汗滴:“三少,她要生孩子啊,怎么能不疼?”
三少一笑,漠然道:“既然生孩子本来就该疼,那就疼着呗!别人怎么疼,她就怎么生。”
一听这话,刘一平的脸色又白了,哭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不能顺产,所以我们准备的是剖宫,而且,我们早都已经交了手术费了,您得让她去手术室啊!这,这,这…………”
头一偏,三少一个眼神示意之下,他身边的曾柔便笑笑地扔出了两沓钱到地上:“手术费啊?还给你。”
“不要,不要啊!三少,我求你了,就算大人有什么错,孩子是无罪的啊!您行行好,行行好,让让吧!”这阵仗,刘一平就是再没有眼力价也知道来者不善了,他自认为是个老实人,就算在凌云工作,也一直是为了凌云兢兢业业,虽然有时候也偷偷占一点公司的小便宜,可是那样的小便宜的,谁没占过啊?不至于为了这种事就要来拦他家生孩子吧?
“要让也可以,让你老婆说实话,说一句,三少就让一步,什么时候说到让三少满意了,你们也就可以出去了。”这个时候,说话的人是曾柔,知道雷洛去找苏恋之后,她很敏锐地意识到雷洛有可能搞不定苏恋,所以,虽然不怎么情愿帮自己的情敌,可是,为了不让雷洛失望,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到了三少,并且,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沈波芳。
只不过,比她预计中要好的事,沈波芳居然刚好在这个时候发作了要生娃,想一想,还真算是天助她也!
“行,行行,你们问吧!我们一定什么都说,是不是啊老婆?”
“是,是是是,我说,我说,我一定说。啊!好疼!”
沈波芳疼得不行,之前的产检时医生就说过,孩子太大,又脐带绕颈,如果顺产的话,很可能会胎死腹中,所以,她们也很早就决定了要提前做剖宫产,只是没想到啊!
孩子太快要出来,居然提前了十天就自己发作了。她和老公这才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没想到,一入医院,就遇到这个阎王爷,二话不说就让人将她架到了产房内,想喊救命的,想叫人来帮她。可在产房的人,无论是怎么喊人家也只当你是在疼娃,根本就不关注。而且,三少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产房这边居然连一个护士也看不到,更加不用谈医生了,她们夫妻遇上这么个主,也实在是叫苦连天,天都不肯应。
“那一天的疼,和今天的疼,是不一样的吧?”
一听这话,刘一平直接就跪了,嚎问道:“哪,哪一天啊三少?”
“你们夫妻请我二嫂参加同学会的那一天啊!”说这话的时候,三少一直在笑,只是那笑意,看了就让刘一平夫妇心底发毛。
“二,二嫂?您是说苏恋同学?”话到这里,老实的刘一平终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扭头看了一眼还哭嚎着的沈波芳,脸色都变了。
三少也不含糊,只笑道:“没错,她就是我二嫂。所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吧!那天痛,还是今天痛?”
“都痛,都痛。”
“都痛?”
眉一挑,三少的表情喜怒不辩!
又一波阵痛来袭,沈波芳疼得浑身都在抖,一阵哭天呛地之后,终于惨白着脸哭道:“今天,今天更痛一点。”
“是吗?看来,沈女士还没到真正要生产的时候,那大家就陪着她一起再等等吧!等她差不多该生了再说。”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沈波芳和刘一平的脸,当时便绿了,刘一平瞧着眼前的三少愣了愣,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沈波芳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嚎:“三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我承认,我都承认,那天我是装的,不是真的疼,呜呜~!”
愕然听到这个答案,三少还没开口,刘一平却吼了起来,青筋暴跳地问:“波芳,你说你那天是装的?为什么要装?”
“因为,因为慕希雅请我帮忙,我才好心帮她一把的,我不知道我装疼能惹小恋生气,早知道我就不装了,呜呜,老公,好疼啊!今天是真的疼。”自知做错了事,沈波芳只能哭着扮可怜,刘一平心情很复杂,可看着老婆为了帮他生孩子疼成这个样,头上都是豆大的汗滴,他再大的气也只能先放下了,只埋怨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可是,那个慕希雅?她到底找你帮什么忙?”
沈波芳疼得受不了,一边哭一边哼,本想含糊一下对付过去就算了,岂料,三少那边一直没动静,很明显就是等着她回答了。自知有错,心虚到不敢说,可眼前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再犹豫,她只能痛嚎一声,继续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着:“她说,她恨小恋抢了二少,要羞辱一下她。”
本是在给自己的丈夫解释情况,可那一波一波的阵痛袭来,沈波芳眼前一黑,差一点又晕了过去,醒过神来,她一转语锋便对着三少哭着求“啊!疼死我了,三少,三少,放过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那天,我以为就是,就是小小的惩罚一下她,没想到那天二少会出车祸呀!那车祸真的和我们没关系,而且,要不是我装痛叫了救护车,二少也不能那么及时送到医院是不是?我有过也有功,三少,三少您得原谅我一次啊!”
冷冷一笑,三少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淡声又问:“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卖力?”
“没有好处啊!真的。”
说到这里,沈波芳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在答应帮慕希雅的时候,真的是一时脑热,完全没有考虑到现在苏恋的后台有多硬,以至于现在,甚至毫无招架之力。
“没有好处你都肯?要我怎么相信你?”
三少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慢慢悠悠地耍着自己手里的军用匕首。那明光光的白刃光一闪,沈波芳当时便三魂掉了七魄。
阵痛的感觉依然明显,可再痛也不抵心中骤然而升的惊骇感,沈波芳抽着气,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哭得连声音都变了调:“真的,三少,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没有收任何好处,唯一收了的,就是一些签名照,可那也不值钱啊,您说是不是?”
“你觉得你这么说有人信吗?”
“三少,三少我这次真的没说谎!啊,啊啊!好疼,要生了,要生了………”双腿间潮涌如流,沈波芳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吃不消了,她半撑着身体在产床上,看向三少的眼神,已有了濒死前的绝望。只可惜,三少仍旧在把玩着手里的刀,也仍旧没有看她一眼的意思。
刘一平再也撑不下去了,看着自己老婆的样子,他几乎脚软到站不住:“三少,求您大发慈悲让我进去吧!我的孩子胶带绕颈三周,如果是顺产,会活活勒死的,求您了。”
宋天杨不理会沈波芳的哭嚎,只是拿刀一般凌厉的双眼扫向四周,那吃人般的眼神,只吓得刘一平一连抖了好几下。
“三少,啊啊,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三少。”沈波芳哭着,叫着,求着,只可惜,三少一直是那一幅看谁耗得起的表情,仍是她如何叫,如何求,人家都充耳不闻,也完全没有放行的意思。
刘一平趴在产床前,一手紧握着沈波芳的手,一手轻抚着沈波芳的肚子,声嘶力竭道:“三少,波芳要晕了呀!她要是不行了就是一尸两命,您让开吧?再不让我可要打110了。”
“110吗?小柔柔,有人找你呢!”抬眸,吊儿郎当地看了曾柔一眼,曾柔立刻配合地站了出来:“我在这儿呢!随时随地,为人民服务。”
“你们,你们这是恶霸行为,和土匪有什么分别?”
这个时候,刘一平已然词穷,再找不到有才能更凶残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一声恶霸,一声土匪地骂着,可三少唇边的笑意,就如那凝结了的冰一般,始终如一,甚至没有改变一丁点的弧度:“想去手术室就让你老婆说实话,她不说,我也没办法。”
“她说的都是实话啊!您还要听什么?”
“真的是实话吗?沈女士?”
三少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产房内刘一平一声狼嚎:“波芳,波芳你要坚持住啊!波芳,波芳………天啊!她已经晕过去了,救命啊!”
一道纤丽的身影,迅速上前,曾柔不耐烦地瞪了刘一平一眼,吼道:“叫什么叫?还没死呢!”
抬手,试了一下沈波芳的气息,发现她真的晕了过去时,曾柔倒也不急,只是一手掐住她的人中,一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以她的胸口一阵轻拍了几下,沈波芳当时便睁开了眼,喘着大气,又开始抽搐着嚎:“啊!疼,疼啊啊啊~”
见她似乎真的很虚弱,曾柔抓起她的手默默号脉,感觉时机已到,她代替三少冷声问她:“想好了吗?还不说?”
“波芳啊!你有什么事比你和孩子的命还重啊?如果真的有没说的,你快说啊!要不然,咱们一家可都要死在这儿了,如果真的是为了那个慕希雅,不值当啊!”老婆算是回来了,可孩子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刘一平的心,现在就好像被放在烤炉上烤着,滋滋地疼!他只能痛哭着求,一边求三少,一边求自己老婆松嘴。
见自己引以为傲的老公如今因为自己搞到这般狼狈,沈波芳后悔不迭:“老公,老公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我不该帮她的。”
“现在不要说这个了,你快说,快说到底还有没有事瞒着三少?说啊?”刘一平嚎到嗓子都要哑了,那表情,就好像现在疼的人是他。当然,此时此刻,如果他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真的宁愿疼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老公,我说不出口,呜呜!”
沈波芳的表情极度痛苦,刘一平顿时心如刀割,把心一横,他于是说道:“老婆,说不出口咱们一家人就一起死好了。好赖黄泉路上也算是一家团了圆,只是,我心疼啊!看着你这样,我生不如死。”
捂着脸,刘一平第一次在沈波芳的面前哭得像个孩子,那样的绝望,那样的凄然,只哭得沈波芳心都要化了:“老公,你不要这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呜呜!”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怯怯地看了一眼三少所在的方向,沈波芳语调凄然,只是眸中却有坚定的火苗在闪烁:“我会帮慕希雅,是因为我一直都讨厌苏恋,你喜欢她不是吗?我羡慕我嫉妒我恨她。”
“你怎么那么傻啊!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真的吗?真的吗老公?”
“当然了,我只想要你和孩子平平安安………”话到这里,刘一平又忍不住悲伤,痛苦地流下了眼泪,沈波芳见不得自己的丈夫如此,也抱住他呜呜地哭着。
眼前的一幕,三少完全没放在眼中,他手中尖刀一光,又森森然开口:“所以说,事情都是你的主意,害我二哥,伤我二嫂,都是你?”
“不是,不是我,是慕希雅,我只是帮她。”
“帮她?怎么证明是你在帮她?而不是她帮你?”
三少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将自己坐过的椅子拉到了一边,然后,冷酷道:“沈波芳,手术室就在那边,你可以进去了,不过,孩子一生下来,估计也就是个没妈管的孩子,我对你,对你的孩子,只能表示不同情了。”
在三少的世界,不分男女,从来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一种是敌人,而现在,沈波芳在他的眼中自然是第二类。对待敌人嘛!自然也不用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