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午的时间,好不容易做好了,在咖啡厅又等待了两个小时,看准时间送来的。
结果却还是得到唐慕年这样的对待……
出了公司一楼的大门,柳卿卿眼中有委屈地眼泪在打转,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爱一个男人爱得有多累,又爱得有多没自尊。
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肚子的位置,柳卿卿整个人晦涩难言,心中尽是说不出的委屈跟难过,除了因为有这个孩子,她真不明白自己内心到底还在坚持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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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把保温盒送上来时,唐慕年整个人都掩在光线低暗的空间中。
办公室里的窗帘都被拉上,没有一丝光亮倾泻进来,高木蹙眉,尽管已经习惯近来唐慕年这种颓然的样子,却仍旧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他亦步亦趋地踱步到办公桌前,办公桌上堆积了一堆的文件,他稍微把文件移开一点,将保温盒放在办公桌上,小声提示道,“唐总,刚才柳小姐来了。”
唐慕年没有回答他,一只胳膊肘隔在眼睛上,靠着椅子,好似睡着了般。
可高木知道他没睡,只是现在懒得理会于他而言不重要的事情罢了。
在内心悄然叹了口气,明知道不合适,也不该他来插嘴什么,可高木却还是由衷说,“唐总,何必呢?”
唐慕年手指动了动。
高木道,“宋小姐如今已有良人,您何必自己给自己下个圈套还念念不忘呢?”
不管当初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美好和不美好的事情,那都是过去的,过去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重来的事实,宋言如今很幸福,不再需要唐慕年的一丁点感情,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再者说,当初彻底把宋言推开的,可是他们……
“唐总。”高木迟疑了会,看了看面前的保温盒,咬牙缓缓说道,“不要再一次次的把人都逼走了,再追悔莫及啊,与其放不下去过去,倒不如多看看未来呢?”
说完这些话,老板椅中的唐慕年仍旧没有回应他。
高木其实也懂得,这些事情就算不用他说,唐慕年自己也清楚,因为很清楚再也没法跟宋言回到过去了,所以此刻才会这么颓然败落,感到深深的无力。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初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都被宋言跟他自己都相互折磨尽了,如今不论开始怎么样,结果已经成为定局。
高木想着近日来因为唐慕年的心不在焉导致公司损失的部分财产,从内心深处发出一阵叹息,看了唐慕年几秒钟,最后道,“这保温盒是柳小姐送来的,我给您放在这里了。”
说完,他作势就要退出去,而当唐慕年听到他后面这句话,终于有了动静,只道了两个字,“扔掉。”
声音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犹豫,干脆果断得冷血。
脚步一顿,高木试探着说,“但这是柳小姐精心准备的,很可能是她亲手做的……”
“扔掉!”唐慕年只重复这两个字。
看椅子中的男人丝毫没有转圜余地,轻微叹了口气,迫于不敢违抗,高木只能无奈的又伸手拿走保温盒,冲椅子中的男人颔首道了句,“那我先出去忙了。”
待高木走出去,把办公室的玻璃门重新合上,唐慕年这才挪开压在眼皮上的手,满目都是戾气迸发。
随后,他伸手拨下一个号码,冷冷地道,“以后不要再送任何东西来公司。”
“……”
那头,柳卿卿心脏一滞,却又丝毫不意外他的态度,苦涩笑了一声,“我现在就这么让你讨厌?”
“是。”他不曾迟疑地回。
“唐慕年!”电话这头的柳卿卿,神情几乎要崩溃了,豆大的泪珠不断从她眼眶里掉下来,“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绝情吗?”
“你想要时间随便多少时间都给你。”他无情地说,“但不代表我的态度会改变。”
“……”
“如果终于受不了了,医院方面随时都能为你准备好,你自己拿决定。”
他作势就要挂断电话,那头柳卿卿仿佛已经感知得到他要挂电话的举动,忍不住口不择言地抢先道,“你这么爱你前妻,那么有一个秘密,你一定很想知道。”
一旦牵扯到宋言的事情,几乎让唐慕年的动作下意识的一顿,语气淡漠得不止一个层次,“你想说什么?”
“呵呵。”柳卿卿的声音在手机里空洞地笑,“如果,我说你前妻从头到尾,几乎都骗了你呢?”
听闻这句话,唐慕年就觉得他们彼此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没兴趣再听这些废话。”
说完,电话就被他不加犹豫的挂断了。
宋言骗他,从头到尾就在骗他,他当然知道,实际上,他从来都不懂,宋言对他到底说过几次真话。
而那些深根固蒂在心底的些许疑问,都让他不敢从她口中得到解答,因为他不知道她说的到底哪一句话是真话,哪一句又是胡诌的谎言。
不信任一个人的感觉,有时挺恐怖的,连带着让他自己都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他内心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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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深接了宋言下班回去的路上,宋言看他面色有点凝重,连眉梢都从始至终的紧皱着舒展不开,让她看着都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直到回到艺苑下车后,她转过身来朝他问,“今天工作上遇到什么不好解决,还是不开心的事?”
傅寒深刚刚下车,朝她这边走过来,脸上是一派的深沉模样,令人猜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声音淡淡地,“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马上就进别墅里,宋言就站在车睨着他道,“你眉头皱得很紧。”
说着,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揉了揉,试着揉开他眉宇间浓散不开的皱褶,笑着打趣道,“再继续这样老皱眉下去,很快你就变成老头子了。”
他年轻本就比她大七八岁,一听说“老”这个字,傅寒深眉心非但揉不开,反而拧得更紧了,深黑的眸突然不偏不倚地定格在她身上,将她一张素净白皙而又极具年轻的脸困缚在眼底深处。
宋言直觉觉得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透出一种怪异,张了张嘴正想开口问什么时,傅寒深却道,“你先进去吧。”
态度淡淡的。
这让宋言愈发的狐疑了,“你到底怎么了?”
今天早上他可不是这个模样。
傅寒深一手抄进裤兜里,靠着车身,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来烟盒跟打火机,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没什么,等会就进去。”
一边说着,他已经一边掏出了一支烟点燃。
宋言不喜欢男人抽烟,抽一点可以,但抽多了却十分的不赞同,而且再看他现在分明就有烦心事的模样,她禁不住,伸手就把他夹在手指中刚刚点燃才吸了一口的烟拿过来。
傅寒深抬眸看她,表情有点不悦,眉心皱得更深了。
宋言道,“在有心事的时候抽烟会上瘾,一旦遇到什么问题,都会下意识的去抽烟,这种习惯不好,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大,少抽点。”
看着她,他清隽刀削的面容缓缓有点无奈,不过最终还是把烟盒跟打火机收了回去,捏了一下她的脸,眼眸不失纵容的宠溺,“你赢了。”
尽管现在很需要一支烟或者更多的烟来麻痹缓解一下思绪,但看她说得那么认真,他突然也就不想抽了。
话语刚落,松开她的脸,他就双手抄进裤兜里,率先迈开步伐朝屋内走去。
宋言跟上他,看他走得快,顺势就挽住他的手,声音轻轻淡淡的,又有说不出的搞怪,在他身边地问,“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