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主城,车夫找了一家驿站,让他们休息一夜后,明早再带他们去神医馆。
夜里,车夫也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把磨损严重的车轮给换掉了。
而君裵熯却睡不着,在驿站大厅遇到了车夫,他喝了点小酒,面颊微红,道:“小公子,您怎么还没有歇息?”
“……”君裵熯坐在了车夫的对面,拿着空酒杯,不语。
他们好不容易才来到牧北,虽然一路上很平安,但是不知道那位不知性别的神医是否会跟他一块儿回武圣城。
“你知道吗?三年前,就在三年前,那是我送一位雇主到牧北来,路上遇到了蛮人袭击,差点丢了小命。回想起那个场面,我到现在都觉得害怕。”车夫把自己的酒杯斟满,和君裵熯说起当年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送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到牧北,路上遇到蛮人。他们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造型像是地府里的鬼怪,挺吓人的。而且手里都拿着锋利的长枪,猎物一旦落在他们的手里,便会被开膛破肚,将温暖的内脏取出,然后放到火里烤熟,分食。
那年,除了那位公子,车里还有一位姑娘,正是那位姑娘,躲不过蛮人,被活捉走了。
遇上蛮人,逃命都来不及,谁还会把车停下,去顾忌其他的。在那位公子的要求下,他无奈折返回去,看到的也只是带血的衣衫和骸骨……
从那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梦里总是会出现待青铜鬼面的蛮人狂追着他,他跑不过,最后死在他们的长枪之下。
病好后,他把牧北一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驿站老板,为了车夫们的安全,驿站老板才拒绝前往牧北的生意。
君裵熯伸了个懒腰,他们已经平安的到达牧北主城,对于其他的事情,他不想过问。
车夫的酒劲上头,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是驿站的小二把他送回了房间。
“小公子,您就休息一会吧。”啊六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未看到君裵熯便寻了出来,恰好看到他正要回客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知道了。”君裵熯回到客房,闭目,反正也睡不着,就这样等到天亮好了。
驿站不打烊,但是夜里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店家会把大门给关了,让个小二在大厅守着,以免有客人来。
这一夜,出奇的安静,君裵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睡着了。早上起来,拍了拍睡在他脚边的啊六,道:“醒醒,该走了。”
两人洗漱后走下楼,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有没有人啊,肚子好饿啊,弄点吃的过来吧。”啊六摸着空空的肚皮,喊道。但他们在大厅等了一会儿,却未见有人出来。
啊六就自己到厨房去找吃的,厨房外的血迹还未凝固,啊六以为那是鸡血或者鸭血,但是往厨房深处走去,却发现血迹多了很多。
“啊……”啊六看到灶台上,堆积着几具尸体。动脉,手脚筋都被割断了,凶手很残忍让他们血流尽而死。
君裵熯小跑到厨房,看到了这一景象,拉着啊六,道:“快跑。”
难怪他说驿站怎么那么安静,原来连牲畜都被灭口了,而就他们两个活人,其他人会怎么想?